大小姐有个客人。
客人是从京城赶来的,千里迢迢、风尘仆仆。可惜在他到达富贵山庄的那天下午,大小姐就出门去了,到晚上都没有回来。大老板派了人去找,但一连六天了仍是音讯全无。幸而擂台已经停了,不然这开封城非被大老板给翻过来不可。
——话又说回来,在四大圣僧与戚继光相继出手之后,还有谁有足够的胆量和本事再上台打擂呢?
听说大小姐就是因为输得太惨,觉得没脸见人,所以灰溜溜地离开开封了。只有她那笨蛋伯父还派人在城里瞎找,那笨蛋客人还傻乎乎地等着,那笨蛋情人......不,应该是风liu的情人,还在继续风liu。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闲云流水。
客人已经在偏厅里等了半个时辰,主人还是没有出来的意思。没有侍女陪同,没有茶水招待,就是那么多张的檀木椅子,也没有人请他坐一下。
客人只好站着。
恭恭敬敬、目不斜视地站着,既不敢抱怨,也不敢转身告辞,甚至连屋里的装饰都不敢正眼打量。
脚步声传来,两位美丽的少女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前面一位穿着淡青色衣裳,温婉娴雅,手里端着一盏香茶;后面那位则完全相反,sū_xiōng半露、俏脸含春,一双棕色的大眼睛明亮而妩媚,卷曲的秀发直接从两侧的香肩散落,胸前与手腕上都带着各式五颜六色的饰品,十分夺目。
青裳少女莲步轻移,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到桌上。而后面的卷发美女则脚步匆忙,一边往里屋走,一边用不太纯正的汉语问:“公子在吗?”
“在,”青裳少女轻轻道,“不过有位客人。”
卷发美女已经走到了珠帘前,闻言又停下了脚步。
“什么客人?”
“思思姑娘。”
“又是她!”卷发美女退到桌旁坐了下来,俏脸上神情有些不悦,“她来得的次数也太高了吧?”
青裳少女微笑道:“次数应该是用‘多’‘少’来形容,频率才是‘高’和‘低’。”
卷发美女没好气地道:“反正是一个意思!她来多久了?到底要什么时候出来?我找公子还有急事呢!”
“差不多一个时辰前来的,什么时候出来我就不清楚了。”
卷发美女用另一种语言不悦地嘀咕了一句,又看了眼桌上的茶,疑惑地道,“这个杯子是配普洱的吧?我早上出门就看见你端着它了。公子在一天之内不喝同样的茶吧?”
“早上沏好的那杯还没喝就来了客人,放的太久只好倒了。”
“又是谁?”
“云得堡的肖姑娘。”
“贱人!”卷发美女这回直接改汉语了。
“你什么时候学了这样的词?”
“上官无伋那天用来骂我们的,你没听见吗?”
青裳少女微笑着摇了摇头,又端起茶往外走。
“你怎么又走了?”
“普洱茶热饮为佳,这杯已经开始凉了。”
“凉了就倒了吧!”
娇柔的女声响起,又有一位青春靓丽的少女走了进来。她身穿一件淡雅的紫色衣裳,脸蛋小巧精致,漂亮的大眼睛里海带着一丝稚气。她绷着俏脸,玉手一伸就抢过杯子,毫不客气地将里面的香茶泼向了门外。
“你又怎么了?”卷发美女瞄了她一眼。
紫衣少女将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冷哼道:“没什么!反正他待会什么茶都顾不上喝了,还不如倒了干净!”
“为什么?”
“你自己不会猜啊!”
端茶的青裳少女清丽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笑意,悠然道:“让我来猜猜吧!是不是有位失踪好几天的人回来了?”
紫衣少女的俏脸绷得更紧了,却刻意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冷冷道:“你们进去告诉他吧!反正消息带到,我走了!”
她说着真的转身就要走,却被卷发美女一把拉住。
“你急什么?”卷发美女的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美目往珠帘飘去,娇声道,“那里面还有一位思思姑娘呢,难道你不想留下来看一个好戏?”
见对方一脸困惑,她又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紫衣少女也笑了起来,同样笑得甜美而神秘。
“不是一个好戏,是一出好戏。”她笑着看向青裳少女,“紫函姐,你要不要也一起看呢?”
青裳少女微笑着摇了摇头,端起杯子静静地走了出去。
在整个过程中,谁都没有往站在角落的客人看上一眼,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般。
客人不由也笑了起来。
他是来拜见屋子的主人的。显然,他不是第一个,只是许多相同目的的客人其中之一。他们来的时候一定都像他现在这样,先得在偏厅里站上一两个时辰,等里面的主人什么时候有空了或者突然想起有这么一个人了,然后才有荣幸得到召见。所以这几位少女对于他这样的客人早已司空见惯,连瞄都懒得瞄一眼了。
但他还得等。
别说没有茶水没有座位没人理他,就算让他在院子里跪着,他也得等。
谁让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御医,而里面这位主人却是大明朝的千岁爷呢?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什么!”
大小姐刚一进屋,大老板的瓦片就差点被惊呼声震飞了。
“薛......薛......薛之孝来了?”
大老板点头。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