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找我什么事?是要打听谁家祖宅呢,还是老婆又跟人跑了?先说好了,要我帮忙可以,但得先谈好价钱,省得到时你又怀疑我居心叵测。看在我们以往的交情,我也不多收你的银子。这样吧!打听消息五百两,找人一千两,要是中途还得跟人动手的话,价钱另算。”
“是你让元泽林来找我的?”
“对啊!你打听侯家祖宅不就是要找他吗?本来我可以直接告诉你地址的,可你身边不是还有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要照顾吗?我怕你脱不开身,只好代你传话了。对啦!传话也是五百两,你是付现银呢还是给银票啊?”
“你也是侯家的人?”
“怎么你不知道吗?我伯父沈昌原名侯子浩,是我父亲侯子轩的亲兄弟。当年在富贵山庄,他还追杀过我呢!像南宫凌箫、郑昌他们都知道他的身份,我还以为你多少也打听了一些呢,没想到你压根就不关心我!”
“我是听过侯子轩,但我不知道你们跟侯青栩有关。”
“侯青栩是我大哥啊!但你猜不到也正常,天下姓侯的这么多,他是人人夸赞的英雄侠士,而我却是个惹人生厌的臭丫头,怎么看都不像兄妹俩。至于我堂哥萧风迪嘛,他除了偶尔来瞧瞧老爷子之外,基本跟侯家没什么联络,知道他身份的就更少了。”
“至少他跟你的关系不错。”
“还行吧!他跟你一样,只有需要帮忙的时候才会来找我,而且事后就翻脸不认账。不过他脸皮比你要薄一些,若不是十分要紧的事也不会轻易来烦我。不像你,连着两天找上门来,还每次都空着手。我跟你提银子嘛,你又当没听见,真把我这当养济院了。”
话刚说完,客人转头就走。上官无伋哈哈一笑,不慌不忙地拦住他的去路,在皎洁的月光下笑眯眯地打量这张英俊却冰冷的面孔。深夜造访,却被这么冷嘲热讽,可以想象他的脸色有多难看了。
——叶星辉啊叶星辉,你不知道女人都是记仇的吗?看以后还敢不敢轻易得罪女人。
“别急着走呀!”记仇的女人眨眨眼,“你以为假装翻脸,就不用结账了吗?我为了找你的郑姑娘,可是一天一夜都没合眼了,你打算拿什么补偿我呢?要是实在拿不出银子的话,也考虑别的。比如说......”
她拍拍他宽大结实的胸膛,“以身相许?”
叶星辉毫不避讳她的轻佻举动,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她半晌,性感的薄唇浮起一丝冷笑:“你真是一点都没变。听元泽林说,你对严千负很感兴趣。你想知道什么?”
“不管什么都没有用啊!”上官无伋郁闷地皱起脸蛋,“你都说无可奉告了。”
“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但只回答这一次。”
“你这么快就改主意,不会有什么目的吧?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有什么麻烦事要我去办,对不对?是不是郑姑娘被我堂哥拐跑了?”
“再多一句废话,我立刻就走!”
“开个玩笑而已,别这么大火气嘛!今晚月色不错,就陪我去花园里走走吧!比起严千负,其实我对你更感兴趣呢!”
她甜甜一笑,伸手便挽住了叶星辉的胳膊。后者只好阴沉着脸,随她步入温柔的月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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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叶星辉一再强调他只回答与严千负有关的问题,但作为通明教的先后掌权者,他在透露严千负不为人知的秘密之时,也无可避免地透露了自己的秘密。
如上官无伋料想的一样,“严千负”只是一个化名,他的真实身份无人知晓。他二十五岁成名,四十岁失踪,在此之前没人听过这个名字,在此之后更没人见过他的行踪。仿佛他的人生就是从成名这一刻开始,又在失踪这一刻结束。除此之外,一片空白。
在有迹可循的十五年中,严千负只做了三件事:谋夺通明教、执掌通明教、壮大通明教。最初的两年,他接连挑战了三百七十五位高手,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不拘门派、不分背景,好像只要是他遇上的人,他都有兴趣分个高低。但渐渐地人们就发现了一个有趣的规律,那就是他挑战的人都多多少少与通明教有关。有些是通明教的盟友,有些是通明教的仇人,而有些只是仅仅跟通明教有过接触。例如天阴派掌门程冰夫妇,前一天刚在唐家堡的寿宴上偶遇通明教教主杜宏,第二天便遭到了严千负挑战。显然,这才是他的真正目标。面对他的挑衅,生性豁达的杜宏并无意相争,反倒郑重其事地向他发出邀请,希望双方能坦诚相见,以化解其中的误会。然而严千负根本不予理会。他依然继续着他的挑战,无论对方与通明教是敌是友,只要有一丝关联,他都不肯放过。随着挑战次数的增加,他的手段也逐渐变得狠辣,常常在比武中将人重伤。在经历三百七十五次战之后,他终于公开向他的最终目标发出了挑战,并提出条件:倘若他败了,愿凭通明教处置。倘若杜宏败了,则要交出通明教教主之位。
杜宏没有拒绝,也无法拒绝。他承诺,一旦自己败了,严千负就是通明教的下一任教主。凡通明教之人,均须听从新教主号令。而作为交换的条件,严千负也必须善待教徒,不得伤害任何无辜之人。
严千负欣然接受。
这场生死决战的结果我们都已明了。两年的步步紧逼,一朝得偿所愿,当这位素来以宽厚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