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南宫绝放你走的?”
北京城的屋檐上,上官无伋全身剧震、失声惊呼,差点把背上的南宫小小给摔下去。
“你小心一点啊……”
“真的是南……南宫绝放了你?”
“对啊!他好像跟那些守卫很熟的样子,他们还叫他什么首领……”
“他……他……他干嘛对你这么好?”上官无伋连说话都结巴了。
“才不好呢!”南宫小小嘟着嘴道,“几个哥哥里就他最不理人了,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听过他说一句话呢!整天都不在家,好像还干了很多不好的事,惹得老太君很生气……”
“哥哥?”上官无伋哪还有兴趣管韩青韵那老太婆为什么生气,迫不及待地道,“他是你哥哥吗?你是南宫凌箫的女儿?”
“当然不是了。我们的爷爷是亲兄弟,爹爹是堂兄弟,他跟彦哥哥一样都是我的堂兄。”
上官无伋这才释然。
难怪陆承风那么偏心了。我这“师兄”是杜撰的,可人家的“堂兄”确实货真价实,想赖都赖不掉。这么说南宫绝当时也在府中吗?既然他见过南宫小小,那也应该知道我……
“咳!”上官无伋干咳一声,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以漫不经心地语气道,“他……有没有问你跟谁一起去的?”
“他根本就没跟我说话。”
“哦……”上官无伋有点失意地低下头。
“不过我有跟他说起你……”
上官无伋立刻又抬起头。
“我说还有个叶姐姐也被抓了,希望他帮帮忙把你也放了。”
“他怎么说?”
“他没听完就走了。”
上官无伋的头垂得更低了。
“你也认识他吗?”南宫小小又接着道,“他跟二叔一样,是我们南宫家长得最帅的呢!不过我二叔年轻时比较受欢迎,他很有才华……”
“还很风liu哪!”上官无伋十分郁闷地道,“不然也没南宫绝了。红杏出墙,不要脸。”
“红杏出墙好像是形容女的……”南宫小小正要反驳,却被上官无伋狠狠地瞪了一眼,顿时识相地住嘴。
她当然不会知道,这个脾气古怪心狠手辣的“叶姐姐”为何突然生气。
上官无伋也不知道。
她不再说话,飞快地踩过瓦片,落在另一个屋檐上。裕王在王府前遇袭,北京城已经戒严,到了戌时之后就开始宵禁。当然,这种连南宫小小都发现不了的巡逻根本难不倒她,背着个人照样飞檐走壁。
她肯带南宫小小回来倒不是大发慈悲,而是为了俞祈信。不管俞祈信是否喜欢南宫小小,最起码他是不愿意看到她受伤的。除了叶孤城以外,这是上官无伋第一次因为顾及别人的感受而去做原本不会做的事。
——跟南宫小小的堂兄一样,她这表兄也是千真万确,而且血缘关系还要更近一层。
聚福客栈在望,上官无伋突然心声警觉,从屋檐上一个翻身跳了下来。她一手抓着檐前的横木,一手搂着个人,就像只大壁虎一般贴着瓦片,聚音成束,将声音直接送入南宫小小的耳朵。
“别出声,有人来了。”
她刚说完,一个身穿蓝色棉夹的人就从后面的屋檐上跃过,落到对面屋檐上。他站在最高处张望了片刻,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但最终没有发现目标,于是又飞速地离去。
“他在跟踪我们吗?”南宫小小好奇地问。
“不是。”
此人的身法够利索,但脚步却略显重了些。要是被他跟踪,以上官无伋的耳力应该不出五步就能察觉。照这种情形看,他应该是从别的道上出来,偶然碰上的。
“那他是飞贼吗?”南宫小小又问。
她的大眼睛里同时充满着疑问与惊奇。这种眼神上官无伋当然熟悉,她自己以前就是这样,不过是在十岁之前。从十一二岁开始她就已经很嚣张了,几乎不把所有人看在眼里。而像南宫小小这个年纪,她正在大漠当她十恶不赦的“圣火枪”呢!
“你没看见他的衣服吗?是锦衣卫。”
“哇!那……那他是大内高手了?”南宫小小兴奋地声音都颤了。
“哪来那么多高手,听书听多了吧?锦衣卫分很多品的,刚才那个人的胸前绣的是只虎,职位肯定不高。如果是飞鱼……”
上官无伋突然停了下来,用眼神示意南宫小小不要出声。果然,片刻以后,又有一个穿同样衣服的人从另一个方向跃过,形色十分匆忙。
“脚怎么样了?”她突然问,“会不会痛得叫出声来?”
南宫小小摇头。
“抓紧了。”
话音刚落,她就从檐下翻了上去。足尖轻点瓦片,往刚刚的锦衣卫追去。虽然算不上追踪的高手,但她有别人不能及的耳力与判断力,再加上传自金钱先生那冠绝天下的轻功,要跟踪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好事绰绰有余。她那快如鬼魅的身法让背上的兴奋与佩服地连眼睛都发光了。
来到一个类似酒楼的屋顶上,上官无伋停下脚步,与南宫小小两人趴在瓦片上,看向前方的街口处。
在街口的灯笼下,已经聚集了十几个同样打扮的锦衣卫。上官无伋眼力惊人,一下就把目光落到了中间一人的衣服上。
蓝色的棉夹,上面绣着麒麟兽,色彩鲜艳,十分显眼。虽然懂的不多,但上官无伋还是能清楚地看出,这个人的身份要比其他人高出许多。
“也没有找到?”他问最后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