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天上繁星点点,乌云散开,月光流水般倾泻而下。
突然传来一声长啸,一个黑色的身影飞掠而来。滑翔而过,最后落在一名穿着月白色长衫的男子肩膀上。男子的腰带上赫然挂着玉佩,圆形翡翠,玉色斐然,中间雕刻着景字。
在月光如水般温柔的抚摩下,显露出了黑色身影的真面目。那是一只浑身碧绿的鹦鹉,只有尾羽从碧绿渐渐过度到明黄色。
鹦鹉的身形约等同于老鹰,看着身形不小,鹦鹉神情却是非常亲昵的低头蹭了蹭男子的脖颈。
男子缓缓提起手,伸手揉揉鹦鹉的脖颈的柔羽。那修长的手,指节分明。在月光的照拂下,手白皙的宛如上好的羊脂玉。
“碧华,你说,他找得到我们吗?”男子的声音清冽,仿佛山间流淌着的山泉。
碧华低着头沉思了许久,发声道:“你放心,他找不到,我带也把他带过来。”带着坚定的语气。
“那就靠你了。”
鹦鹉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飞向空中后身形变化,逐渐变成人形从夜幕中隐去。
次日
清晨的阳光如一抹温柔的面纱抚过人行道的梧桐树,叶尖还带着晨露,滴滴晶莹地宣誓着新一天的到来。
时间还很早,临风在离家不远的公园跑步着,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仿佛万物初始,如蝴蝶从一个梦中慢慢舒展翅膀,睁开欣喜期待的眼睛仰看这世界,到处都是萌芽的生机与蠢蠢欲动的活力。
他跑着跑着,无意间一瞥看到个算命的。那个算命的似乎是个道士,身上穿着灰色长袍,看上去有模有样的,还配上龟甲铜钱和八卦盘什么的,装备齐全。
摊上的东西临风只瞧上一眼就不再关注,反倒是这人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件灰袍经过多年的洗涤有些发旧,也许他习惯还不错。除了摆弄桌上的玩意牵动衣服,其他时候衣服倒是显得平平整整,不带什么褶皱。
临风刚好跑到那里,离那人的距离很近,离得近了就可以闻到肥皂味道,淡淡的,有种说不出的安心。老人家摆个桌子,摆弄着桌子上的一些卦牌、笔墨纸砚、红纸、还有一个装着黄雀的小笼子,当然还有那一套龟甲铜钱。
旁边立着个招牌,写着“不准不要钱”。
临风觉得也好奇,就看向对方,问,“老人家算一卦多少钱?”
老人家比了两个指头。临风没怎么看懂,学着比了个二的手势,那老人家却摇了摇头。
临风就更不明白了,他想了想,递了张五十给老者。
实在是弄不清是多少钱,还不如让卖家看着找了。
老人家抬头看向他,有些冒失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带上了点笑意,询问道,”年轻人,你求几卦?”
临风很快回了句,“一卦,”又眼睛转了转,思索道,“老先生帮我算下姻缘吧。”
毕竟母上大人很担心这事,天天在他耳边念叨这个,天天说你要是再不抓紧点变成种花家的四千万大军,老娘就没你这儿子了。
可姻缘这事儿哪里是说有就有的,又不是去菜场里买根萝卜,随地捡来的大白菜。要是姻缘真像白菜就好了,也就不会有这么多单身狗天天被闪瞎眼,不过人口又要成大问题了。
正当临风想着些有的没的时候,老人家拂了下雪白长须,嘴角倒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笑得意味深长。“好。”
他给临风递去三十,向他示意手递来。临风接过塞进了裤子兜里,想着要伸左手还是右手,犹豫当里习惯地递过去左手。
老人家端详了半天,开始进行卦的整序。
嘴里念着“申猴,乾三,坤四”,推进一些卦牌,推后一些卦牌,动作不急不慢,倒有点书法家行云流水之感。之后又神神叨叨说了一下什么东西,临风没听懂,总觉得这玄乎地玩意念起口诀来就跟庙里的和尚念经一样,听不懂弄不清,能大概听个音说不定都是有慧根的了。
最后老人家停留到一个牌上,念着牌子上的诗句,抬眼看了临风一眼,自己又埋头推演了一番,老人家提起旁边的毛笔,在红纸上慎重的写了些什么,最后包成小正方形递给了他,也没有说好,也没有说糟,更没有告诉他关于他所求姻缘的结果。
临风接过红纸,有些不明白的看向老者,“老人家这是?”
老人家对他摇了摇头,低头开始收拾自己的家当,“一日三卦,今日已到,老夫就先打道回府了,年轻人你所求姻缘,我已经给你写在纸上了,祝君早日成就神仙眷侣。”
老人家抛下祝福之语,就背起装东西的那个包,渐渐远走不见人影。临风倒是觉得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莫名,也有点玄乎,不过这事儿他也不会放在心上。毕竟老人家这把年纪都应该在家享天年,无论真假,准或者不准,就算帮人一次了。
“弥弥生生觅不生,君君念念峻可期。”
看过红纸,临风默默地把红纸叠好收回到兜里,不明白就不打算去深究了。
临风继续早上的晨跑。突然有些感慨,这些年,默默无闻,碌碌无为。混成这副德行,加上世俗的打击,渐渐磨去了想拼搏的心。
如今谁不是自家女儿自家宝,不给个房屋车彩的,哪肯舍得,还能找伴?临风嘴角划过一丝苦笑。
经过一道墙的时候,临风突然感觉脚下有些不对,还没来得及反应是踩到一个没放井盖的井,踩空,人整个就掉进去。
这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