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识得不少那些植物,也算惊异。譬如,半夏,服生半夏多量会永久失音;白苏,叶可提取芳香油,有助睡眠;白芨,用于镇咳、咳血吐血;白薇,可用于毒蛇咬伤;繁缕,清热解毒,可作豆羹食用。她可算是大开眼界,乐不可支。在其不远处有一碧水湖,湖中立有一亭子,蓝锦在那的湖心亭中看着鸢贞,面对微笑。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天空闷雷声响起,从不远处的北方卷来了夹着沙土的狂风。它活像个失去了理智的疯子,在这宽阔的庭院中颠颠扑扑,乱碰乱撞。
蓝锦已经上去携着鸢贞到亭中了,挥动云袖在湖心亭四周布下了仙障。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的沉寂,一声惊雷搅醒了大地上的生灵,雨,如根根银剑疾射而下,狂猛暴唳的射向每个角落,砸在仙障上激起一阵雨花。
奇怪,好端端的怎会突然来雨?
然后,五道光亮的闪电同时显现,全部指向一个高耸着的建筑:玄天塔。待鸢贞突然醒悟到是玄天塔出事之后,心口突然穿来一阵绞痛,如同把心给碾压般,时间只持续了半分钟。
“小贞,你没事吧!”
“没事,师兄,我没事。”她苍白的脸浮起一抹温静的笑,发丝被雨水浸湿了贴在白皙的脸庞,显得有些清冷。蓝锦被她这一变化下得不轻,赶紧为她输了些仙泽,本想转身出去为她找一些水,低头却发现鸢贞的手拉着他的衣袖。
“师兄······去玄天塔。”
“为什么?”蓝锦略微不解。
“如若是我没有猜错,玄天塔怕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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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的业火渲染出红光满天,像是地狱里复生的厉鬼,火烧火燎的笼罩了大半个玄天塔。士兵们混乱不堪,奋力抗击着死而复生的魔兽。
这些魔兽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本来因为天界现在大部分的神仙出动,天界的人力资源相对要减少一些,这些魔兽源源不断的从虫洞中出来,那虫洞就立于玄天塔的前方,像是浓稠的鲜血漩涡,里面蕴含着无穷的黑暗。
业火飞升,火星满天飞扬,鸢贞和蓝锦一动不动。两人被这突然来临的事震动了,以致就像受到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好像失音了一般,好像麻木了一般,既说不出话,也没有力量。
高至苍穹,立着一个黑衣的女子,面容冷竣的俯视着一切,墨绿色的眸子散发着幽幽的寒光。是她!上次那个和枫舞一起的女子。
她给血色的虫洞注入黑色的法力,飒时,虫洞的面积变大,涌出了更多的魔兽。毋庸置疑,正是这女子所操控着虫洞,放入魔兽。更为惊异的是,天煞血星!天煞血星正端端立在玄天塔的正上方。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那天帝所派遣的人都去了哪里?
这里除了几千手持兵器的精兵外,只要鸢贞和蓝锦是属于上阶的神位,他们恐怕是应付不过来的。鸢贞和蓝锦正要上前,云端上的黑衣女子看到了他们,跳下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来着何人,胆敢在这儿造次!”鸢贞厉声质问。
“呵呵,两位大人,在下是归属魔界少东主的丁紫金。小人可在这儿恭候二位大驾多时了。”黑衣女子笑道,一边微微欠下身子请安。
蓝锦捏决阻挡在她面前,面色冷了下来。“你是何目的,敢自报家门,在玄天塔放下业火?”业火乃是魔界的产物,其威力分为十阶,威力无比,乃称地狱的召唤。唯有魔界之人才可掌握业火,照如今的情形来看,这熊熊业火如同星火燎原,至少六阶之上。
此女子,绝非常人。
黑衣女子嘴角勾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两位大人多有误会了,这业火是我家主人所操控,非是小人。”
“你家主人又是何人?”
这次,黑衣女子的表情变得别有意味,没有回话,只是往后站了站,伸手拍了一下。万千的魔兽闻声停了下来,与天兵所对峙。丁紫金的身后慢慢的走出来一个人,珂珺。珂珺大红的宫装,头上有一朵嗜血红莲,格外显眼。
鸢贞的心剧烈的骤缩,眼睛瞪大了,蓝锦的手捏紧了她冰凉的手。
“鸢贞,你终于出来了。”珂珺媚笑。
“我来了,你准备如何?”
珂珺走上前几步,“怎么样?虽然过了四十九年,你可莫要想着赖账了。你与我魔界还有一笔账没有算清楚,这不是,我今天来讨还这笔债务了。”独.夫从另一端走到珂珺的身边,阴笑着看向她。
蓝锦回头小声对她道:“小贞,这里我先顶着,你
快走!”
她哑然:“走?你要我丢下你一个人走?今日珂珺来头不小,分明就是为我设下的圈套,你不必替我挺身。早在四十九年前我斗胆独身奔赴蚩冠之时,就料想到了这样的结局。”
她那时早就想过,自己的力量也许不足以对抗蚩冠,那么自己就算是死了也许也不能把蚩冠幻灭,那么,她就算有幸不死于蚩冠手中,日后也必定会被报复致死。她早就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死,无需别人来替她承担。
“莫要冲动,鸢贞,你听我说。血星突然出现在这里,必定是他们用了声东击西的计策掩耳盗铃,天帝他们很快就会发现端倪,节继而赶赴回来拯救被攻破的天界。在这之前,我们应该提前去禀告他们这一事件,不能等到他们后知后觉,否则,你我在这里会死,天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