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恕奴才多言,这样恐怕不好……”
梁帝暴怒,“你是听不懂朕的话还是嫌脑袋在脖子上安置得太久了,所以想摘下来?你听不懂我的话么,快去!“
“是,是,皇上。”奴才季仓站了起来,步子战战兢兢的往外快步走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大殿上又只剩下梁帝一个人。
他摊坐在龙椅上,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眼神无光,混混浊浊,没了半点生气。他悲伤的开口讷讷:“海棠,海棠,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他一手创建起来的大梁朝好不容易才变得像人们印象中的那样蒸蒸日上,可是现在,却又变得像现在这个样子了。可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鸢贞已经耸了个脑袋,闷闷道:“墨衍天尊,你看看,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还一副很懊恼的样子,看起来倒是不像在撒谎。”
墨衍思量着,也摇摇头:“不清楚,不过梁帝以前的峥嵘岁月的记载也很明确,比起他无缘无故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我更愿意相信其实他是个受害者。”
鸢贞张大嘴巴,“你的意思是说······”
“嗯”墨衍知道她懂了,“你还记得我们来执行这个任务的时候,阡华天帝所交待的一些信息么?”
“记得,他说梁帝是无缘无故的性情大变,暴殄天物。而这一切,很有可能是与天煞血星有关。如果这的如你所说,那么他刚才那副样子应该是回光返照吧。”
鸢贞再想想,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她拍手:“这么说,你的意思是,他被控制了。执政时就像个傀儡一样没有思维没有意识也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而像刚才那个时间段里他又恢复了正常,是吗?”
墨衍眯了密狭长的双眼,“如果这的符合天帝所说的,是血星在捣鬼,那么就很有可能是这样。”
因为血星有这个本领,它本来也就是蛊惑人心,操纵他人的一颗邪恶巫星。
“可是······”鸢贞不信,“血星已经幻灭了,或者说,就算它有生命,也已经死了。况且当时是很多人亲眼看到血星所消亡的。你说,死人,他会说话吗?”
墨衍摇头,眉梢挑起一抹邪佞的弧度,“难说。血星和一般的行星不一样,况且我们所掌握的血星的信息少之又少,保不齐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会吗?我觉得不大可能,万物对所有生灵都是公平的,生命一旦姑息就决不可能重生,否则就违反了自然lún_lǐ,会遭到天谴的。”
墨衍知道鸢贞遵纪守法,别有看法,也赞同她的观点,“你说得很对。现在,我们也只能先做一定的推测了,时间长了,很多东西会自己浮现出来,用不着我们冒险去寻找。”
鸢贞点点头。
龙椅上的梁帝苦着一张脸,喝下了一杯杯烈酒,可是还是觉得烈酒的火辣难以平复他心中的冰冷,他怔怔然道:海棠,这些年,你在哪里?
海棠?又是海棠?海棠是一个人吗?
皇帝的脸胀得有些红了,大抵是因为气结在心,当他再举杯时喝下时,鸢贞看到他脸上明显留下的两行清泪。
她是惊讶的,不知道一个衣食无忧,不愁没有人陪伴的一国君王为什么会一个人闷在这宫殿上借酒消愁,而且还流泪了。
梁帝借着衣袖擦掉清泪,继续喝酒,一边喝一边自言自语:“海棠,你在哪里?我不相信你已经死了,你这些年来是不是刻意躲着我,嗯?”
鸢贞更加好奇了,海棠?直觉告诉他海棠应当是个女子。能让一届君王对一个女子念念不忘的,不知道是个怎么样的人。
梁帝与海棠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吧。
鸢贞有些动容,有些同情他,一个本来清明的君主现在变成这个样子真是让人心痛让人匪夷所思。但是他真的是受害者么?还是他自己本身性情大变呢?
在来人间之前她就已经打听过很多关于梁帝的故事,从记载的文档上,她知道了梁帝之前是一个血气方刚,敢作敢为,英勇善战而清明有为的男子汉。
所以,她那时能想到的,都是这个男人在战场上叱咤风云,戎马征战的英勇模样。诚然不曾想过,他却是一个心有苦而不可消磨的男人。
墨衍注意到她脸上的漫上一层淡淡的忧伤,就猜到她在想什么了。
其实之前就算白夜没有告诉他,他也早就知道她是个很感性的人,她心中也有难言之隐。
“你是不是也为他感觉悲哀?一个皇帝,他拥有了江山拥有了美人拥有了所有可以拥有的东西,但是他看上去却一点也不快乐。”
鸢贞反应过来,知道是身旁的人在对她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睛很敏锐,总能看出她的惆怅她的想法。她怅然答道:
“嗯,是啊。从底层开始奋斗到变成一个统治江山的皇帝是那么不容易那么荣耀,他应该最有体会。他现在拥有了一切不是应该开心吗?”
墨衍淡淡一笑,温和道:“这个世上,很多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个世上也没有规定了一个皇帝就一定会快乐,正如很多事情的表面,只是假象。如果你不能做到透过现象看本质,那么你就不懂得它的内心是什么样的。”
鸢贞愣了愣,把嘴唇抿成一条线,“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应该还有没有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