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番话时是小心翼翼的,脸色涨红了却不敢看着他。
他噗哧一声便笑了出来,“鸢贞,你又醋了吗?”鸢贞气鼓鼓着脸瞪他。她刚才查一点就想点头了,可是,什么叫她又醋了?她醋过了吗,她为什么不记得了。再则,为何他说的自她和他相认以后,她就变成了一个醋坛子?
墨衍对此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大概是因为真的不好解释也不需要过多的解释。他和她之间的爱情的的确确比之前经历过的要不同。之前的大多蜻蜓点水,点到为止,或者说没有爱得像他爱鸢贞这般深厚。
因为他的性情从来都没有变过,哪怕是身为陨籍的时候,他看人的眼光也是习惯性的剖击着他们的灵魂,对任何人都一样,所以少有他中意的人女子。
而鸢贞像是自然而然的天使,她纯粹又美好,灵魂没有污垢,让他不由得就产生了敬畏感。况且,在他身为狼妖的时候,那样的地位注定了他那一世本该是最悲惨的,可是她的出现却改变了他。
可以说,他对鸢贞爱意的产生非常的普通,就是一个好感度不断增加然后日积月累演变成了爱慕的感情,但是鸢贞对他而言,是一个非常独特而美好的存在
墨衍也知道自己有多么幸运,鸢贞那样本来就地位尊贵的女子,根本不屑于用谄媚或者带点讨好或附和的态度去对待比她地位高的人,对他也一样。可是反而是陨籍这个身份,使她放下了自己的身份,在他面前把自己的脆弱展示得一览无余。
把自己的内心拿出来晾着,让她看到了一个真实的她。可是她在人前根本不屑于掏出自己的真心给他们看,因为天界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还不能够让她那么做。
所以说,他多么幸运。
鸢贞有点孩子气的道:“说实在的,如果你不是最后在圭谷之森意**见了我,你可能会去找以前相好过的女人,是吧?”
墨衍顿住,他觉得这句话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酸溜溜的味,他安慰道:“没有如果,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你就不要再多想了,嗯?”
其实说实在的,是有这种可能性的,鸢贞说的。因为爱情每个人都可以有,不一定只能她有,如果最后遇到让他刻骨铭心的不是她,也许真的,会和他长相厮守的不是她,而是其他人。
可是如今结局已经出来了,他只能尽自己的能力去安慰鸢贞。他知道鸢贞所想的,女人肯定希望自己对于自己的配偶而言是个与其他人相比更为独特的存在,其实的确是这样,虽说他们的相遇很普通。
他在是陨籍的身份时,最后做出跳下火燎台那样刻薄冷漠的决定,实在也是不得已。因为情势危机,他对鸢贞又爱又恨,他想保她的命,但是又怨恨她对他的不在意。所以,与蚩冠同归于尽,是个不错的选择。
用这种方法死去,她一定会有很深的愧疚感······虽然有些自私,但是却可以让她铭记自己一辈子。带着这样的愧疚感在心里,她还能踏踏实实的和幕栩在一起么?
事实上,他对了。可是现在回想起来,他真的觉得这个行为委实稚气了些,包括轻信幕栩的话。但是轻信他的话,是因为爱,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又怎么会轻而易举的相信了幕栩呢。
他跳下火燎太台之后,周围的戾气一涌而上,把他与蚩冠层层围住,火燎台是威力最大的地方,那层层包裹着的戾气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划破他们,钻心的疼痛从身体各处蔓延开来。
气压像是一只巨大无形的手压制着他们,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它所摆弄,蚩冠几乎是进去了不久就咆哮痛叫,在他面前被戾气化成了烟雾。
他想,他也会变成那样,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身体慢慢失去了感觉,就此就要死了,可是他却始终没有幻灭,而是往下沉去,他感觉不到任何的声音,包括那时鸢贞喊叫他的撕心裂肺的声音。
他好奇他为什么还没有死,可是一股巨大的能力从他的身体里想要涌出来。忽然,身上的封印被解开,他一下子便明白了,那是九万年前被天法惩戒历劫的封印。
就是那个封印,把他当初的法力记忆全都封住了,让他
进入了轮回道。他其实并不是什么陨籍,他是天界的墨衍天尊,位高权贵仅次于阡华。
他的真身化开,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银色长袍散开,他的气势便张扬起来,虽然身上的伤痕累累但是依旧是低档不住他的气势。他被火燎台弄得遍体鳞伤,结果才使出了最后一点力气活下去,离开了天界。那时鸢贞被他们带走了,所以他没能看到她。
之后的三百年里,他在人间慢慢的恢复着自己的身体,在他气息出现的时候,他的两个贴身侍从也找到了他,便是溪风和斯影。他是天尊,到底身体是有点底子的,但是也奈不住火燎台那般摧残。
后来溪风和斯影便也知道了墨衍的事情,多次询问他要不要回天去。其实是变相的问他为什么不与鸢贞上神相认。他总是淡淡的回绝,说还不是时候。
邪魅的笑意染上了唇瓣,他要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