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太师近年权势日重,如果连了太傅,这朝中怕就无人可制了,再有荣皇后和太子,我大甘危矣。”兰妃说道。
“唉,”李承烨长叹一声,“我已向皇兄禀明,可惜皇兄不以为意,皇后更是在旁边推波助澜,结亲之事恐是无力回天了。”
“那楼儿若能破坏结亲一事,岂不是还算做了件好事。”洛氏忙说道。
“哼,这等大事怎会因为这点风波就夭折了,再说这个逆子怎能想到这些。”李承烨冷声说道。
正在众人七嘴八舌之间,管家李忠急急走了进来,见到李承烨便即跪倒道:“王爷,派去的下人回来了,只是。”
“只是如何,李落可是不愿意回去。”淳亲王怒道。
“不是,”李忠嚅嗫道,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淳亲王,吓得低下头去。
“说!”淳亲王喝道。
“是,”李忠一激灵,忙接着道,“王府派去的下人根本没进得了皇宫就被赶了出来,小人托了宫中几个相熟之人打听,说是去了万寿宫。”
“逆畜,以为躲在太后那里本王就找不到他了么?”淳亲王一怒将身旁的一个花瓶扔在地上,砸的稀烂,怒声对惊若寒蝉李忠说道:“备轿,进宫,今日非把这个逆畜揪出来不可。”
“王爷,且慢。”兰妃急忙劝道,“此事皇上和太后都已知晓,既然没有让府里的人进去,想来也是不愿意让楼儿受罚,王爷你这般冒然进宫,太后这几日身子一直欠佳,惊扰了太后就不好了,还是请王爷稍安勿躁,过不了几日,楼儿自会回来,到时王爷再教训也不迟。”
淳亲王听完,略一思量,也觉得有理,终是压下了怒气,挥手让李忠退出去,扫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洛氏身上,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夏妃长出了一口气,看见洛氏一脸的惶恐,略带快意的说道:“这楼儿马上就要落冠了,怎还如此不懂事,累的洛姐姐操心。”
萱妃冷哼一声:“什么不懂事,年轻人为了意中人难免争强好胜,往日里就是杀人放火也不见得要发这么大脾气,今日不过是当街争斗而已,于家公子是什么东西卓城谁人不知,哼,怕是担心太师府兴师问罪吧,堂堂淳亲王府竟也要仰着别人的鼻息行事。”
“萱姐姐,小点声。”兰妃劝道。
洛氏感激的看了一眼萱妃,道:“等楼儿回来了,还要请各位妹妹好好帮我开导劝劝楼儿,以后万不能再这样,下次要再发生这样的事,真不知道王爷会怎样责罚楼儿了。”说完哽咽起来。
萱妃一听见哭哭啼啼就烦,起身出屋,剩下兰妃和夏妃劝着洛氏莫要担心,等李落回来了好好说说。
长明宫,亥时。
李落正和万隆帝下着棋,宫女内侍都退了出去,只有萧百死站在下面,映出一道长长的身影,烛光一动,影子也跟着扭动一下,显得格外的诡异。
万隆帝长长的叹了一声道:“楼儿,你的棋艺是比伯父高出好多,只守不攻,朕的棋子寸步难行,如果是在战场,恐怕朕的子都被你吃了。”
李落笑道:“伯父,楼儿没有赢啊。”
“哈哈,好一个不赢,却比赢更难。”万隆帝将棋子一推,“不下了。”
李落伸伸腰,将棋子分开放入了棋篓中。承德皇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道:“今日晚些时候你父王差人来宫里寻你,被朕拦了出去。”
李落捡棋子的手微微一顿,没有说话,承德皇帝自顾自的接着说道:“今日你的这巴掌打得好,太师最近是越来越放肆了,哼,这天下还是朕的天下,有朕护着你,倒要看看他于乘云能奈你何?”
李落抬头,看着万隆帝,没有说话,万隆帝问道:“这于秀轩没有伤到楼儿吧?若不然,朕便下旨将凌家姑娘赐婚与你。”
李落摇摇头,说道:“于秀轩只是说三个月内,我会跪着求他。”
“不知死活,莫以为自己是皇帝么?”万隆帝怒极反笑,看到李落和萧百死都没有应声,李承德双目寒芒乍现,嚯地一声站起身来,来回踱了几步,问道:“如何?”
“枢密院,都卫统领,官山营,冢宰府的钱粮。”李落淡淡回道。
烛光微微晃动几下,殿中阴影与烛光照处交相呼应,犬牙交错,萧百死突然觉得一缕冷气渗进了自己背脊之中,一时冷的连血都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