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竹山冷冷说道,眼前来人直言不讳,下手如此狠辣,今日怕是要生死相见,再多客套也是无济于事,随性便即阴沉下来,凝神应对。
“纪更辅,你是来说废话的,还是办事来了?早些取了他们的首级回去了事。”另一中年男子冷然喝道。
“恬不知耻,不过就是要拍官府的马屁,还找这些借口,我连云寨行得正坐得端,岂是你憩云堡这样的卑鄙小人指手画脚的,憩云堡算什么名门正派,和官府一向眉来眼去,平日里没少做伤天害理的事,哼,今次我倒要瞧瞧,你们这些官府爪牙能将我们怎样。”叶诗瑶大声说道,飞眉扬目,自生一股傲视气概。
中年男子眼中一寒,望着叶诗瑶,双手微动,身形似动未动,已然有出手之意,纪更辅却是一脸淡色,不曾着恼,淡然一笑道:“叶寨主好气魄,不愧是女中豪杰,不过我三人虽是同行,岳兄却不是出自憩云堡。”
韩恭缓缓说道:“阁下是谁?”声音之中犹是沉重,只一个纪更辅已很是头痛,更莫说这个看似身份还在纪更辅之上的男子。
纪更辅之名叶诗瑶几人或许还不曾耳闻,不过韩恭和叶竹山却是久闻其名。
纪更辅原本是个独行大盗,早年横行云隐山内外,名噪一时,最后不知何故,归隐憩云堡,添作堡中护法供奉之职,一声艺业,外人俱传实已不在姚航坤之下,极是棘手。
纪更辅看了身旁男子一眼,哈哈笑道:“岳兄,看来他们还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
岳姓男子冷哼一声道:“知道又如何?还能免死不成?”说罢微微一顿,自傲说道:“本尊云隐门岳凡。”
“什么!?云隐门?”岳凡话音刚落,寨中几人已经惊呼出声,只是一个憩云堡,合众人之力倒也不惧,没曾想云隐门竟也牵扯其中。
云隐门以云隐为称,在云隐山是数一数二的大宗派,便是放眼大甘,也是能排得上的名门大派。
连云寨诸人眼中俱显惊骇之情,便是石昭也似是受惊不小,面露震骇之意。
叶诗瑶深吸了一口气,冷声喝道:“云隐门又如何,也就是助纣为虐的官府鹰犬,我连云寨到了今时今日岂会坐以待毙,叶诗瑶不才,从先父手中接过连云一脉,纵然是死,也不会弱了先父的名头。”
寨中几人听罢,微微汗颜,事到如今,再是退缩也无益处,只能拼死一搏,行凶之人不过三人而已,纵然他武功再高,也不见得胜过寨中这么多人。
众人心绪一震,赵大牛粗豪喝道:“大当家说的对,就是死也要死的像条汉子,欺人太甚,难道我连云寨还怕了他们三个人不成。”
众人齐声呼喝,便要出手,纪更辅纵声大笑一声道:“谁说我们只有三人了?”
韩恭心中一凉,方才所料之事果然应验,眼前三人有恃无恐,必有后招。
纪更辅语落,只听山寨之外传了一声嘶喊:“有官兵,快……”还不及说完,随着一声惨叫,声音戛然而止,已是遭了毒手。
叶诗瑶色变,怒喝道:“你们这些狗贼。”
韩恭当机立断,沉声喝道:“出手,先擒下他们。”
岳凡一声长啸,示意官兵身处之地,力透云霄,震的诸人脸色阵阵发白。
岳凡寒芒骤显,冷笑道:“若是叶亭声尚在,你们还有苟活的机会,现在么,哼。”
叶诗瑶大怒,娇叱道:“动手。”
韩恭、叶竹山、温酌、石昭和赵大牛齐齐出手,便欲在官兵到来之前先行击杀三人。
不过这三人一身武功确是不弱,以三敌五,不落下风。
石昭一臂虽已受伤,不过出招之间势大力沉,岳凡抢先一步接过。
温酌独斗姚凤萍,韩恭和叶竹山合力围住纪更辅。
石昭大婚之日,亦不曾将大剑带在身边,颇是吃力,还好有赵大牛从旁照应一二,这才勉强接下岳凡,若想得胜,怕是最少也需百招开外。
李落见罢,眉头轻皱,如此行事却是极为不妥,为今之计,唯有以温酌、叶竹山和韩恭缠住纪更辅和岳凡,石昭和赵大牛先行擒下姚凤萍。
姚凤萍轻功不弱,内力却是差些,恰被石昭和赵大牛所制,若是石昭尚有绝招不曾施展,或许可在十招之内擒下姚凤萍,尚才可有一线生机,如此轻率出招,只怕官兵杀到近前,也不见得能擒下其中一人。
山寨之中除了这几人武功高强外,余下诸人多是只会一招半式,帮不了忙不说,纵然上前,也不过是碍手碍脚,徒增变数。
好端端的一个喜宴,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得支离破碎。
叶诗瑶急忙收拢寨中乡民,传令探明官兵虚实,再命人取来兵刃,准备拒敌,虽是急迫,倒不曾慌乱,颇有大将之风。
屋外一人急闪而入,掠到叶诗瑶身侧,疾声说道:“诗瑶,官兵已经杀进寨子里了,弟兄们猝不及防,死伤很多。”正是韩清海。
叶诗瑶心中隐隐滴血,咬牙切齿道:“黄顺在哪里?”
韩清海摇摇头道:“没有看到。”
叶诗瑶心中一寒,和韩清海对望一眼,两人眼中俱已显出惊色。韩清海沉声说道:“未必如此,或许已经被官兵杀害了也未可知。”
堂中一阵鸡飞狗跳,乱作一团,叶诗瑶连声喝止,这才稳住乱局。
寨中前来道贺的乡民被几个青年带到一边,还有人想回去收拾细软,被叶诗瑶喝骂了几句,跟随着寨中青壮,跌跌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