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一切发展都毫无悬念。
成嘉和潘崇进入王城,而子仪和公子燮则挟持着楚王,带着府中的金银财宝和家眷,仓皇逃往少傅贾松主政的都邑。
逃离王城郢都之前,钟无悔暗中把斗兰、先桂、曲蓉召集到一起。他非常严肃地对大家说:“姐妹们,这次与楚王随行,凶险无比,还请大家务必小心。当一个人在绝望的情况,什么疯狂的事都能做出。我怕的就是子仪出现这种情况,因此,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能以常人的心态来看待子仪。
楚王要保护,你们自身也要保护,我的好姐妹掉根头发,我都会心疼。”
听到这话,先桂白了他一眼,似乎说,这种情话不该对她讲。
但是,先桂对钟无悔从人性角度的分析一个叛臣,感到非常吃惊。
斗兰对钟无悔这种跳跃性的思维已习以为常,只是曲蓉眉头锁得更紧。
钟无悔看着曲蓉暗暗心痛。曲蓉现在与以前完全判若两人。
曲蓉是个敢爱敢恨的姑娘,她也是个毫无心机的姑娘。以前,她过于看重了表面,以致见到钟无悔变得荒淫不堪时,难以忍受心中的痛苦,想急急出嫁后,借以转嫁心中的苦痛。殊不知,抽刀断水水更流,特别是来到王城后,逐渐了解到钟无悔“淫面”下的真实面目时,更为自己的轻率举动感到痛苦。
由于曲蓉的父亲是一县之主,家族的声誉必须使曲蓉恪守妇道,她只有将对钟无悔的爱深深埋藏在心底,每天除了拼命地练武和侍卫楚王,很少说一句话。
钟无悔将一只手弩交给曲蓉,要斗兰尽快训练好曲蓉。这种武器,钟无悔还不敢为自己队伍大规模的装备,秘密武器的威力,只有到关键时刻才能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但是由于他顾及到这次随楚王“被挟持”的凶险,才为曲蓉配制了一把。
曲蓉接过手弩时,不禁掉下了眼泪。她既为自己不是钟无悔的“自己人”伤心,也为钟无悔的关心感动,如是自己人,手弩早已装备在手。
“被逃亡”的日子开始了,钟无悔将鹭一队、鸣一队、园一队的老兵全部带上,暗中保护楚王,汤仲仍留在王城拓展情报领域的工作。
楚王在子仪的胁迫下离开王城后,朝政暂由成嘉代理。
第一天的朝会上,便出现群臣激愤的场面。有的大臣指责成嘉不该放任子仪对楚王的挟持。有的大臣则赞同成嘉的处置得当,如果不是放走子仪,说不定王城内已血流成河。楚国元气大伤,最高兴的是敌国。
但是,总的来说,朝臣们既为子仪的大逆不道激愤,更多的是为楚王的懦弱痛心。幸亏熊旅的弟弟还小,否则,早有大臣会提出另立新君的动议。
看到这种场面,成嘉和潘崇都暗自高兴,如果借这次机会能除去子仪和公子燮,他们以后的麻烦要少得多,各自为实现自己目标的距离更近了一步。
这一次,在对付子仪的行动上,两人保持了空前的团结和一致。
最后,因为怕过于刺激子仪,对楚王不利,朝会的结果决定先只查炒子仪和公子燮的家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说也奇怪,楚王被挟的第二天,王城到处都出现民众的义愤,特别在茶楼和饭庄这些大众场所,不少人破口大骂子仪和公子燮,认为他们身为楚王的师傅,却公然作乱,而且,借楚国平定叛乱的机会,横征暴敛,搜刮民财,简直就是群舒诸国的叛乱同谋。
特别不能容忍的是他们居然挟持楚王出逃。
楚国,这一泱泱大国的伟大形象,被子仪和公子燮破坏的无以复加,使其受尽其他诸国的嘲笑。在民众眼里,这两人比十恶不赦的罪犯还坏。
不用说,这一切都是钟无悔的杰作,舆论导向的重要性,他比当今世上任何一人都清楚。
王城上下对子仪和公子燮的愤慨和声讨,犹如巨石投入水中的涟漪般,迅速向周边都邑、县邑急剧的扩散。
对于子仪和公子燮,已大有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