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英说:“这些都是必须做的!”
耿直也说:“我很想念娘娘和小青姐姐呢!”
耿英说:“可以想见,娘娘他们知道了咱爹已经遭遇了不幸,肯定会很难过的啊!”
耿正说:“谁说不是呢。要是我们在码头上见了船老大伯伯,在汉口镇上找到张伯伯,再见到黄河边上的老爷爷和老奶奶,他们也都会很难过啊!而且更惋惜的是,我们连爹的尸骨也带不回去……”
耿英听了哥哥这话,眼泪就止不住流了下来。
耿直又开始埋怨自己了,念念叨叨地说:“都怪我,着急上山……”
耿英擦干眼泪,轻轻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说:“唉,还多亏了你非要着急上山!若是照我当时的想法,我们倒是和咱爹一起去了,但咱娘和兰兰就再也见不到咱们了。而且,咱爹的夙愿也就不可能实现了!”
耿正说:“是啊!看来真应了那句话,‘凡事自有定数’!只是可怜了咱爹,他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
耿正说不下去了……
耿英转念一想,爹爹已经远去多年了,大家再想也没有用的,不如换个话题。就说:“哥,路途遥远,咱们肯定得买一挂大一些的平板车和一头毛驴了吧?”
耿正说:“那是自然,最好是买一头骡子吧。骡子比毛驴劲儿大,脚力也更好!”
耿英说:“那我倒有一个想法了。咱们不如再买上一口质量最轻的薄皮寿棺,寿棺外面油漆表贴好了,并且写上咱爹的名字和挽联什么的。然后,咱们就把所有的银子和贵重值钱一些的东西全都放进去,并且买一个人体模型穿上衣服放在上面,再用白布蒙了。当然,寿棺的盖子还是要简单固定一下的。这样做,一来可以确保路途安全,二来也好念着咱爹,就当是咱们把爹爹也带回去了!”
耿正说:“这个办法很好!我们干脆把平板车的车棚也布置一番,披挂上白纱,再挑上一面招魂幡!”
耿直说:“最好我们三个也都穿上孝服吧,我们还没有给咱爹披麻带孝过呢!”
耿正说:“只是这样一来,还需要备上一块儿大红色的篷布,以备沿途上入住客栈时,咱们好将车棚全部蒙上,免得人家忌讳!”
耿英说:“如此甚好!用红布蒙车之前,一定要将招魂幡取了放到车内。还有,咱们也不要披麻带孝的进客栈。”
想一想又说:“为了省心,我装扮成一个男人得了。反正我也不是那种细眉细眼儿的人!”
耿直笑了,说:“算了吧姐,有我和哥哥两个大男人在,还保护不了你!”
耿正却说:“多准备一套适合你穿的男装也不是件坏事情,特殊情况下见机行事也就是了。”
于是,耿正兄妹三人开始有计划地一步一步做回家的准备了。他们仔细盘算一下,在出返家之前必须准备好的所有事项中,比较麻烦费时的事情,就是需要精心准备回望各位恩人和朋友们,以及回家带的各种礼物。至于寿棺、牲口和平板车,则都不必着急买的。在寿器铺子里,各种规格的寿棺现成就有;牲口和平板车嘛,骡马车市上有的是,提前几天置办也就是了。
先,耿正抽空请人定制了一个十两重的纯银元宝,在元宝的两侧各印上四个黄灿灿的嵌金大字。一面是“厚德载物”,在另一面是“上善若水”。并且,还专门为其配制了一个精致的红漆木匣子,将大元宝放在木匣子里边的红绸衬垫上。
然后,耿正去几十步之遥的皮具铺子里挑选了一个大大的软皮箱。耿英则就在自家的铺子里精心挑选了四块丝绸面料,并且用一块红绸子包了起来。当然,铺子是和李老乡联手经营的,所以购买这些丝绸面料和那块红绸子的银子还是要照样入账的。然后,三人又抽空去附近的饰品铺子里挑选了一个足金戒指、两个漂亮的小银锁,都用精美的饰盒儿装了;又买了几样杭州的特色点心,分别打包好了。将这些东西与红漆木匣子一起,都放在那个软皮箱里。
把软皮箱里的东西规整好之后,兄妹三人又在自家铺子里挑选了几匹精品丝绸和多块丝绸面料,去“彭记丝绸行”买了一些丝绸制品,又去附近的那个饰品铺子里挑选了不少的金银饰,并且把这些东西分别放好了。
随后,他们又抽空从不远处的模特店里买回一个闭眼沉睡模样儿的男模特儿,并购置了一套平常的寿衣、遮盖模特儿的白布、一些装饰篷车用的白纱,三套孝服、一套适合耿英穿的男装,以及一块儿很大的大红色篷布。模特儿的脖子以上是用木头雕刻的,还打了蜡,非常光鲜逼真;其他部位则只是用竹皮弯曲连接制作而成,并且穿了一套睡衣。
当这一切都准备停当了以后,已经是十一月底了,耿正开始和李老乡商谈转让“昌盛丝绸行”的相关事宜。
对于耿正兄妹三人的离去,李老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