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好心助开店,遭到拒绝悲哭夫;劝解饮泪思亲人,乔氏得知耿家事。≤,)
耿老爹的身体日益好起来,五间新屋里亮上的石灰泥也早已经完全干透了。于是,耿老爹就开始考虑进行屋内刷白了。无奈乔氏一再阻拦,说屋内刷白的事情不着急,一定要耿老爹多休养一些日子再说。
耿正明白爹爹的心情,就私下里对他说:“爹,娘娘说得对,你是应该多休养一些日子的。不过,我和英子,还有小直子都早就歇息好了,老这样闲着也没有意思。这样吧,现在地里还没有长出多少新鲜蔬菜呢,从明儿个开始,我们三个还是继续做一些贩卖水果的生意,你就只管放心地在家里休养着吧。”
耿老爹说:“行啊,那你们就先这么着做着吧。爹再休养几天也好,以前可是从来不生病呢。”
晚上临睡前,耿老爹问耿英和耿直可愿意从明儿个开始再做一些贩卖水果的生意。俩人都说:“早就歇息好了,还是再做吧,多多少少的能赚点儿总比闲待着要强一些呢!”
耿英还特别嘱咐耿老爹:“爹,我们不在家的时候,你不要睡地铺了,在床上歇着啊!”
耿老爹点头答应,说:“好,我一定睡床上歇着!”
第二天的早饭桌上,耿老爹把耿正的这个打算告诉了乔氏。乔氏想一想说:“这样倒也行的。不过啊,正伢子,你们三个可不要着急上火,能赚多少算多少。等过些日子你们爹的身体好了,就盘一个门面店铺吧!还是开个粮油零售店得好,不但赚头大,而且也相对省劲儿很多呢!”
小青一听说耿正兄妹仨又要去做贩卖水果的生意,就说:“我也去,好歹能给你们帮上点儿忙的!”
耿正说:“不用了,你不是还要绣花吗?”
小青一扬头说:“嗨,那个早绣好了。现在没有需要绣的活儿!”
耿直则说:“小青姐姐,小心做粗活儿把你绣花的手给糟蹋了!”
耿英打趣地说:“做粗活儿倒不至于糟蹋了绣花的手。别看我现在总做粗活儿,将来不做了,照样还会绣花呢!”
乔氏笑着说:“去吧,都去吧!糟蹋了绣花的手,正好以后不用绣了,就和你们一块儿开店去!英丫头啊,好好教一教你姐姐怎么做生意噢!”
耿英有些奇怪地问:“娘娘啊,你真舍得让姐姐去做这样的粗活儿?”
乔氏笑得更开心了。她端着饭碗看一眼宝贝女儿甜美的好看模样,再挨个看过耿正兄妹三人,由衷地说:“只要你们姐姐愿意,娘娘就高兴啊!”
大家有说有笑地吃完了饭,乔氏说:“我一个人洗刷就行了,你们趁早批水果去吧!”
小青调皮地说:“姆妈哎,按时做好午饭啊,我回来吃了再给他们送去!”
乔氏笑着说:“我知道!给你们摊鸡蛋煎饼,再炒两个菜,做个虾米紫菜汤。”
看着小青和耿正兄妹三人高高兴兴地出门儿去了,耿老爹感激地对乔氏说:“兄弟媳妇啊,这一眨眼的功夫,我们父子四个在你们家里已经住了半年多了。这一日三餐的,可真是难为你了!”
乔氏却笑着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啊,我高兴青丫头有了你这个好伯伯和这么多弟弟妹妹还来不及呢!”
又说:“就像我刚才说的,等大哥你的身体彻底休养好了,就不要再贩卖蔬菜水果了,盘个大一点儿的门面房子开粮油零售店吧!开店的本钱不用你考虑的,那五佰两银子怎么着也足够用了!”
耿老爹听了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我白兄弟的抚恤金我怎么能用啊!那可是船老大给你们娘儿俩以后的生活费用呢!你放心,我们父子们再做一段日子,开个小一点儿的粮油零售店的本金差不多也就够了。”
乔氏听了耿老爹这话,原本高高兴兴的心情瞬间就一扫而光了。她长叹一声摇着头伤心地说:“唉,人已经没有了,我要那些个银子有什么用呢!”
于是不再说话,情绪很低落地收拾洗刷去了。
耿老爹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跟乔氏做进一步解释,就默默地起身回东边屋子里休息去了。
一会儿,西边屋子里传出来乔氏压抑的哭泣声。耿老爹知道,自己无意间的提起又勾起了乔氏的伤心,可自己真的不能动用白兄弟的那笔抚恤金啊,那是白兄弟用命换来的,也是她们母女今后生活的保障啊!唉,都怪自己说话不当。
又过了一会儿,乔氏压抑的哭泣声还在继续着。耿老爹觉得,自己有责任,也必须得过去劝慰一番了。
西屋的门紧闭着。耿老爹站在屋门外轻轻呼唤一声:“兄弟媳妇!”
压抑的哭泣声停止了。
一刻,乔氏无声地打开了西屋的门,耿老爹轻轻叹息一声走进去坐在圆桌边上的一把椅子上。
乔氏转身强忍眼泪默默地坐在床边,俩人一时无语。
半晌,耿老爹终于小心地开口道:“我说兄弟媳妇啊,你不要过度悲伤了。你这样,白兄弟的在天之灵,会很不安的……”
耿老爹一句还没有说完,乔氏的眼泪又像断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下来。她吃力地哽咽一刻,这才说:“他哪里会心不安啊,他遂心遂愿了,高兴着呢……他是变成五佰两银子了哇,可我要那些银子做什么啊,我没有他这个人了!睡梦中,他是活生生的人;一睁眼,他就是拔冷拔冷的五佰两银子……”
“可这些银子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