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扬咬的用力,我肩膀一动,向后撞了一下。视线慢慢适应黑暗,看清握在自己手腕上那只修长的手。
“别动!”
余扬把我压实在门板上,冲着我耳里呵气,“我千里迢迢特意来看你,结果你就对我又打又骂?”
我夹在门板和他之间,动一下都难,“余总,你来是视察的。再说,北城离这里直线距离不过二十公里……”
“修路,我绕了道。”
“绕道也不过五十公里……”
他低声笑了,“一百里,四舍五入千里迢迢。”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余总。你还能更幼稚点吗?嘶~别咬了!”
脖子再次中招,我挣出手向后打了他两下。
“你闹起脾气没完没了了是吗?”
“要我说多少遍,我根本没有闹脾气?”
“家搬了,狗送走了,人调职了……”余扬在我耳边陈诉。每说一句话,手就在我身上动作一下,“短信只有嗯啊哦,电话不是知道了就是我在忙,上午开会明明看到我了却当没看到……你还能更明显点吗?”
我手慌脚乱的抗争,无奈力不如人。睡衣几下被扯下,后背裸露在空气中和他滚热的胸膛相贴。
“你疯了?”我低叫,握住他揪住我底裤的手紧紧不放,“你快停下。”
外面是在下雨没有人,可这板房隔音效果几乎为零,而且杨丽还随时会回来……
“你刚才叫我什么?余总?”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疯?那我疯给你看一个。”
余扬低头咬在我肩上,我痛的腰下泄力时,挺身顶入。
我抓住他胳膊,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僵了。好一会,才咬着下唇顺过气来。
“……如果你来找我。是为了这个。我们可不可以换个地方,比如,去你车上?”
窗帘虽然拉的死死的,可从缝隙却能看到不时有人从窗前跑过,不是去水房就是去食堂。
还有隔壁和楼上,每一次拉椅子和走动声都能清楚的传到耳中。
“呵,如果我说不呢?”
“你他妈的到底想干吗?我名声彻底烂了你很开心……唔。”我咬在自己胳膊上,把溢出唇边的声音噎回喉咙里。
“这要问你,方小冉,你想干吗?”余扬捏住我耳垂轻揉,明明做着情欲的事,声音却很清冷,“你不是想通了吗才出现在我眼前的吗,而且还是你主动的。怎么着,事到如今后悔了?一滴酒都没喝就想赖?”
“我……”
窗外,杨丽声音传来,“……你们先去吧,我回屋给充个电。”
我心一抖,一勾把门反锁,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一分钟后,门锁转动几下。杨丽一边哗哗转门锁一边啪啪拍门,“小冉,你在不在里面,给我开下门。这破门锁又坏了……”
“不在吧。”更远的地方传来声音,“灯关着,你打电话试试。”
“那么麻烦干吗?”一个男声道,“我给你踹开,明天你换把好锁……”
“踹吧踹吧。”门另一侧,杨丽气呼呼的道,“三天两头坏。”
我脑中一片空白。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不住的打哆嗦。
如果门踹开,我……
“快松开。”我小声求他。
“不!”十分坚决!
“呯~”的一声,铁门撼了两撼,震的我心门发麻,眼前阵阵发黑。
“脚滑。踹偏了,再来……”外面骂骂咧咧。
“……怎么办,”余扬含着我耳垂,用小到不能再小的声音道,“我们好像又要上头条了……”
“呯~”的又一声。门锁发出咔嚓一声呻吟。围在外面的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说快了快了,再踹一下就开了。
我紧紧抓住余扬胳膊,咬着唇身子不住的抽搐。心中带着绝望的等待第三下后,我会面临的一切。
脑中发木一片空白,意识飘在空中到快要抽离时,郝助理的声音含糊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呢?”
“哦,”踹门的人气喘吁吁的回答,“门锁坏了,小杨进不去。”
“……李经理,余总早上三点就起来往这里赶了。刚看完资料才要休息,你看……”
“散了散了,小杨,去别处充电,修门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李项目长压低声音嚷嚷完。门外的人呼拉拉的散了。没一会儿,只留噼里啪啦的雨声。
我腿软,身上冒出一层冷汗,全靠余扬紧紧揽着腰才没瘫到地上。
余扬捞住我,移到床上……
雷还在打。雨还在下,隔壁在笑骂着打游戏,楼上在跺脚嬉闹。我昏沉着,一身汗水窝在余扬怀里只想睡觉。
意识渐沉,他声音飘在耳中。
“胆子明明很小,可为什么就不听话呢?”
我不听话?我敢不听谁的话?
“……我怎么看不清你呢?性子像一团棉花,看上去怎么团都行,可那种韧劲却撕不开揪不断。”
我向下缩缩,把耳朵遮在被子下。别说了,让我安静会儿!
“这次不开心是为什么?钱。车,房,还是自尊?这些不都是你不要的吗?还是,你想要别的?”他猛攥住我腰,禁锢在他身前,“问你话呢你别装睡!”
“嘶~松手,你想让我说什么?”
我睁眼看余扬,首先入目的是他胸前那个在我眼前晃荡过无数次的玉扣。
“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你都给?”我抬头,迎向他视线,屋子里虽黑。他一双黑眸却闪着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