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到达一楼,我迈步出去时,抬头看到正往这边来的人微愣了下。
余扬,郝助理和两个副经理正在大步往这边走。余扬本来是在侧头和郝助理说话,视线一晃瞄到我,唇一抿,眼眸冷了。
我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抬脚往外走。几步,和面无表情,同样目不斜视的余扬擦肩而过。
走出美宝国际,我站在阳光下深吸了口气。伸手拦出租车时,郝助理把电话打了过来。
我看了下,接起来。他在另一侧道,“方小姐,你怎么能笑呢?”
“要哭?”
“不是,刚才那种情况。你不应该笑。你应该……”郝助理结巴了下,叹道,“方小姐,你就不能服个软吗?”
“……”我沉默了会,道,“我以为你给我打电话,是说支票的事。既然不是,就挂了吧。对了,我这里有几件你家少爷的衣服。按照以往惯例,是扔了还是洗干净了寄回去?。”
我回来后,并没有在信箱看到支票,同样,门缝窗口一样没有。
“方小姐,你再闹就过了……”
我闹?
我不过是结束一段没有结果也没有未来的关系,是闹?
“烧了吧,你家少爷不差这几件衣服。我留在别墅的,同样处理。”
挂掉电话。我坐上出租车,去心理咨询室。上次离开时,朱医生给我开了一瓶处方药。我这几天吃着感觉不错,就是没几粒了。
结果,朱医生言辞拒绝,一个电话打到吴用那里,说我不遵医嘱,把一个月的药在一个星期内吃没了。说如果我再这样,她拒绝为我治疗。
我呵呵一笑。转身离开。在吴用把电话打过来时,我道,“吴用,你们没问题吧?我明明没病,你们非说我有病,让我来做治疗。行,我承认我有时心情会很沉闷,情绪低落时会钻牛角尖走不出来。可她给我开的药很对症,我吃了后心情很舒畅,睡眠质量也很好,这几天我玩的也很开心……”
“方小冉,那种药吃多了会产生依赖。我的目的是治好你的病,而不是让你药物上瘾。”
“行,行!”我咬牙道,“你们厉害,这药我不吃了。”
“治疗继续。”
“抱歉,我不能陪你们玩了。我已经调任去苏市公司,很快就离北城。”
挂掉吴用的电话。我把那瓶药从包里拿出来。
干干净净的一只茶色小玻璃瓶,上面没贴标签。药片纯白色,比小拇指盖一半还要小,药身上没有任何标记。
拿着药片找了几家药店都无果后,我放弃。我以前没吃时也过来了,又不是非吃不可。
此去不归,我把租下来没住几天的房子退了。房东人挺好,返给我不少钱。
临离前,我请钱娜和江月出来吃饭。自我进到美宝国际。我们三个的关系就很好,算得上无话不说。
喝醉了褪去伪装,钱娜边哭边笑,对我道,“小冉你知道我多忌惮你吗?我一直活在你阴影下,整日惶恐不安,每次你调职回来,我都怕我这组长当到头了。现在你调走了,身为朋友。我真的真的很舍不得,可我终于,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你喝醉了。”我看看时间,对钱娜道,“都开始说胡话了。咱们散了吧……”
路边,我们把喝醉的钱娜交给她男朋友。目送他们离开后,酒同样没少喝的江月一侧身,把我抱住了。
“小冉,你过的开心吗?我知道你是余总情妇时。打心里觉得你脏。你怎么能是这种人呢,你明明有老公啊,你说过你们非常非常恩爱!你是不是缺钱,很多很多?”江月扯自己的包,从里面往出翻出一张张银行卡递到我面前,“你看,我有很多钱,都是吴用给的。你拿去用,都拿去用……其实。我比你干净不多少,真的,我和你差不多。”
我把卡一张张塞回江月钱包,平静道,“江月,你喝多了。”
“我才没喝多……小冉,你怎么喝那么点?”江月把手指掐在一起,“就那么一点。”
“因为,我喝多了会上树。还会上天。”
江月狂笑出声,眼泪从眼角滚落下来,“小冉,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个,我大学时的学长吗?他回国了……”
我点头,我记得。江月说当时花痴的不行,天天跟在屁股后面追着她男神跑。
后来,他男神出国了,她一天一封邮件……
“他问我要不要当他女朋友……等这话我等的头发都白了。”
“你还爱他吗?”
路边。一辆宝马停下,吴用从上面下来,径直向我们走来。
“爱啊!”江月挥舞着手道,“我暗恋这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不爱。”
“那就答应他。”我道。
“你让她喝酒了?”吴用走近,脸色是我从没见过的阴沉。他把江月从我怀里拉出去,揽在胸前问道,“她喝了多少?”
我看着吴用,结巴了下,“啤酒,红酒,还有白酒……”我好像,一切都明白了。
“该死!”吴用暗骂一句,把江月禁锢住,“你没长脑子吗!”
“不能答应啊,”江月抓着吴用的手,豆大的眼泪砸下来,“因为我怀孕了。我有孩子了。”
“所以你一滴酒也不能喝,和我回去。”吴用任江月抓挠,拥着她往车边上走,“马上。”
江月蹲在地上不起来,连连摇头,“我不听话,我不和你回去。你让我把孩子打掉,我可以去打掉,可做为交换你能不能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