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笑了。
赵浅这次算是机关算错,赔大发了。不仅自己身陷囫囵左右不能,还弄的家财散尽。
不仅是她,刘明诚也是。只要这个视频交到警方手里,他做为主犯不仅要负形式责任,还要做出相应的赔偿。
吴用突然笑出声来,提起壶给我续了杯茶水后,“用得着笑这么开心?”
我歪歪头没说话。
欺压我的人受到了惩罚,我不笑的开心,难道还要因为他们身陷困境而忧心不已?
别说他们算是我的仇人,就算不是,也轮不到我去操这份闲心。
“方包子也就在这捡笑的本事。”
余扬不知何时从外面进来,带着一身凌冽寒气。在我对面落坐,接过吴用递过去的热茶抿了口,“就在十天前,她还被这家人欺负的哭都找不到调。”
我脸上的笑瞬间僵住。
方,方包子……
“不服气?”余扬挑起眼皮向我扫过来,“如果你们第一次闹到派出所时,你能果断点对赵浅起诉,会给她们做假的机会?会被她们大半夜的追到北城打?”
“……”放下茶杯,我垂下眼帘不去看他。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余扬继续道,“你脸上明晃晃写着两个大字——没用。”
“对啊,我就是没用。”我抬头,看向余扬,“余先生,我不就说错一句话吗?而且刚才也道歉了,你犯得着对我连揭疤带撒盐的吗?”
拿出钱拍在桌子上,我道,“为表歉意,今天的茶我请。咱们后会无期。”
“小冉你别生气。”吴用连忙站起来拦着我付钱,“你看……”
“我没生气。”
手机突然响起,我打断吴用,接了起来。
有人约我看房,时间定在后天。价格挺合理,如果能定下,随时可以入住。
我现在对北市充满厌恶之情,恨不得马上就能离开。
挂掉电话,我果断离开咖啡厅回去收拾东西。吴用在后面喊了我两声,我当没听见。
歉我道了,以后我和这两人是没有任何交集点的平行线。
在这房子里住了三年,我的东西各种多。经过几天的挑挑拣拣,最后整理出来的有四五个大箱子。
这期间,我到北城去了一趟,把那处房子订下了。还掐着宝宝去医院复诊的时间,给她主治医生打了个电话。
宝宝的主治医生说,年后四月时会有首都医院的脑科专家来医院做交流。到时,可以和本院的专家一起给宝宝会诊。
如果情况乐观,宝宝的手术就要提上日程了。
当然,钱也提上了日程。
放下电话后,我咬着一根铅笔呆坐了很久。
上次从江泽卡里取出的十万再加上刘明诚给的八万块的彩礼,当然,应该算是江泽给的,我这里一共还有十八万。
这些钱,加上上次给医院缴的那二十万,够给宝宝会诊做手术吗?
不想了!
挣钱挣钱挣钱!到了北城,我拼拼命,努努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着手搬家的前一天,我意外的接到了钱多多的电话。从老赵那里,我得知钱多多早在三天前已经证明无罪放出来了。本来想给她打个电话的,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毕竟那天,孙哥骂我骂的挺重。
最开始,电话里一阵沉默。就在我以为她打错了时,里面传来钱多多一阵嚎啕大哭,“……你怎么能这样……这一年来我对你……赵浅……我在里面……你良心过得去吗……”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根本听不清说的是什么。直到她对着电话哭够了,扔出来一句,“……你出来,我们今天把话当面说清楚!”
我说,“好。”
地点约在山水画廊。
我到时,画廊的门开着。往日人来人往的展示区现在空无一人,墙上也没有任何画。
暖气开着,站在中间却觉得透心的凉。
钱多多在办公区,坐在她以前的工位上。眼睛哭的肿成一条缝,看到我进来,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下来。
我坐回到我工位,拿出纸巾从隔板的下面推过去。
这一年,我们从这下面递过书,笔,零食,姨妈巾,写了字的小纸条……
钱多多接过去,捂脸痛哭,“……你为什么能这样,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你怎么会是这种人!”
“把话说清楚,”我垂着看落满灰尘的桌面,眼前有些朦胧,“我是哪种人了?”
“攻于算计!”钱多多扭过头来,大声喊道,“你说,赵浅被送到精神病院,是不是你的主意?余扬他们会在赵浅真的精神失常了后,才把视频交给警方,是不是也是你做的决定?”
“赵浅和刘明诚落到现在这种下场,是因为他们放火烧了余扬的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气急,扭头对她吼回去,“余扬怎么做,什么时候提交证物,我哪里干涉得了?”
“怎么就不是你干涉的!”钱多多大叫,“你和余扬的关系谁不知道?方小冉,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是这种人!我今天去看赵浅,你知道她变成什么样了吗?她不认识我是谁,当着所有医生护士的面拔衣服。她疯了,真的疯了。她是可恶,让人恨的咬牙切齿,可一想到她现在这样全是你一手促成,我就剜心一样!”
钱多多紧紧抓着自己的胸口,大声质问,“你满意了吗?方小冉你心里高兴了吗?”
我霍的一下站起来,“我是哪种人?钱多多你告诉我,我是哪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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