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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蛋将车驶入金都市人民医院,在停车场泊好车,并未立即下车,靠在靠背上,呆呆的望着急诊楼前表情各异的人群。
怀着希望而去,失望而归,铁蛋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向谢雨涵交代,被她骂几句、打几下倒是没什么,最怕的是她经受不住打击,寻死觅活。
回想起那些年谢雨涵寻死觅活的情形,铁蛋仍然心有余悸,心还隐隐作痛。
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将铁蛋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一见是纪闫鑫的电话,他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即接通了电话:“鑫哥,你在哪儿?”
“我已经到了金都,抽过血了,你那边情况怎样?不行就赶紧回来,大家一起想办法,不要把希望寄托在顾远山身上!”纪闫鑫的话令铁蛋心里暖暖的,他垂头丧气的说:“我已经回来了,这就上去找你!”
“别多想,见面说!”
“好!”挂断电话,铁蛋下车,大踏步走向住院部大楼,纪闫鑫的出现,无疑成为他坚强的后盾,任何困难,他都有勇气去克服。
铁蛋的心中五味杂陈,像纪闫鑫这样的男人,才是真兄弟;像顾远山那样的男人,是地地道道的伪君子,自私自利,心里不会有任何人的位置。
铁蛋很是庆幸,活了大半辈子,总算是没有白活,还有纪闫鑫这样的兄弟真心以待,将他的事当作自己的事,将他的孩子视为自己的孩子来操心;这样的兄弟情,在当今物欲横流的社会中,是最难能可贵的。
铁蛋走出电梯,纪闫鑫和纪闫坤已经等在门口,纪闫鑫冷不丁给他来了个大熊抱,他鼻子一酸,泪水犹如开闸洪水。
纪闫鑫擂了铁蛋一拳,道:“把眼泪收起来,你个大老爷们儿都哭哭啼啼,你让弟妹还怎么活?”
“鑫哥教训得是!天降横祸,真是防不胜防!”铁蛋抹了一把泪,与纪闫鑫、纪闫坤一道走到角落里。
纪闫鑫心中明了,还是问了一句:“见到顾远山了么?”
铁蛋摇头,半晌才说道:“我没想到,他竟然那么狠心,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管!”
“好啦,人与人不同,何必为了一个畜生伤脑筋?老天爷是公道的,你这辈子没做过亏心事,老天爷一定会保佑你家庭和美,亲人康健!”纪闫鑫拍打着铁蛋的肩膀,一席话,再次刺激到他的泪点。
泪水悄无声息的夺眶而出,铁蛋哽噎道:“鑫哥,有你这当哥的想着,我这辈子知足了!”
“走吧,去守着弟妹,这个时候,最痛苦、无助的人是她;怀胎十月,一把屎一把尿把孩子拉扯大,不容易啊!心尖尖上的肉,突然躺在那里不言不语,任谁都难以承受!”纪闫鑫搭住铁蛋的肩膀,拥着他朝前走:“柱子在那儿守着他婶儿呢,那小子,也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难为他了,柱子心性善良,你实在不该让他来,他心里指不定多难受呢!”铁蛋忧心忡忡,纪闫鑫说:“这么大的事不来,他这当哥哥的像话么!柱子也老大不小了,该学着承担一些事,否则,日后我若是不在了,他该咋办!”
“鑫哥,你别胡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么多灾难你都熬过来了,日后定会平平安安!”铁蛋与纪闫鑫交谈,起到了相互取暖的效果,心情平静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