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菀汐看了宸王那一瘸一拐的左脚一眼:“不错嘛,毅力很足嘛。即便伤成这样儿了,还能硬撑着走路潇洒如初呢?”
“当然,男子汉大丈夫的,这点儿小伤算什么?”宸王道。
他是觉得一瘸一拐的实在太丢人了,而且也觉得正常走一走反而会好得快一些,所以这般牵着容菀汐,便是咬牙阔步而行,做足了fēng_liú潇洒的姿态。
“好啦,别硬逞强了。你看你……”容菀汐举起他的手,用手指摸了下他的手心儿,举着自己沾着水珠的手指给他看,“手心儿都疼出汗了。我看你这不是坚强,而是缺心眼儿。能舒服着谁会偏要让自己痛苦着啊?”
“我说你……”宸王打了一下她的头,又指了一下自己的脸,“就不能给我留点儿面子?”
容菀汐笑笑,自己阔步往前走了,只用潇洒的背影留给宸王一句话,“让雷停和卓酒扶着你吧!”
“用不着!”宸王虽是这样说着,但也是不再逞强正常走路了,而是一瘸一拐地追了上来。把手搭在了容菀汐的肩膀上,瞬间变成了软骨头:“你扶我。”
容菀汐摇摇头:“行吧,看在你是伤者的份儿上。”
宸王嘴角含笑,很是得意。容菀汐并未察觉,而真的只是怀着一颗照顾伤者的善心而已。
小别重聚,不知不觉间,却反而关系更近了些……
回到房中,容菀汐将自己的身上挎着大褡裢扔在了桌子上,直接扑向了干净的床。虽说这民家房舍中的床铺不算柔软,但趴在上面,也绝对要比在马背上颠簸舒服得多了。
“呦呵,大娘真不错啊,还给我们弄了热茶。”宸王见圆桌上的茶是温的,给容菀汐倒了一杯,给她送到床前来。
这屋子很小,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其中有一张圆桌、一个小的梳妆台、一个只有一间柜子的衣柜,当然,还有一个铺着青色褥子的很干净的床。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屋子里拥挤得很,从圆桌到床边,竟然只有五步的距离。
宸王在床边坐下,将热茶递给容菀汐。容菀汐翻身起了,立起枕头靠着,把自己的姿势摆舒服了,这才接过了宸王的茶。
“我看你和那些江湖人混的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让我端着这么半天,接了茶,还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我还没来得及说谢呢,你就急着给我定罪。你非要找茬儿,我有什么办法儿?”
“而且还牙尖嘴利的。”宸王笑道。
容菀汐懒得搭理他的挑剔,忙活了一上午,是有些口渴了。趁热喝了茶,听宸王问道:“崇阳剑阁的人怎么样?和他们相处得还自在吗?担心你来着,害怕你和他们一起赶路不舒服,害怕崇阳剑阁中有什么心存歹心的人。”
“自在是自在,师兄们也都挺好的,就这么几天,就算真有心存歹心的人,谁还能下毒手不成?只不过……我瞧二师兄是个很有心思的人,这倒是与咱们无干,只是以后在崇阳剑阁中,或许会对大师兄不利。但咱们这个做局外人的,也不好出言提醒,也之恩给你这么白担心一番罢了。”
“二师兄?”
容菀汐嗔了他一眼,心想你这记性未免也太不好了吧?刚刚萧河还和你介绍过的。
“就是咱们往民宅走的时候,去叫四师兄、五师兄和八师兄跟上来的人,你记得吧?你还说他一人牵四匹马,却还能走直线儿,很厉害呢!”
“啊……你说他啊”,宸王道,“看起来是个颇有城府的人。不过我是不担心的,这种人不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容菀汐笑笑,搞了半天,是担心人家对她有非分之想?弄得如此一本正经的样子,原来心里想的是这事儿。
如果他早这么问,她才不会和他说这些呢。因为这问题本身就没有意义。
“你歇过来了没有?”宸王问道。
“干嘛?”
“我们去集市上买菜……你会买菜么?买些好吃的,回来让大娘给咱们做。我有预感,那大娘做菜的手艺一定很好。这些天一直吃酒馆儿的东西,都吃腻了。宸王笑道。
“走吧!”容菀汐咬牙撑着坐起来。
宸王看她这副痛苦的模样,又将她按在了枕头上:“好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容菀汐看了眼他的脚,笑道:“你这半残疾都没说什么呢,我哪儿有偷懒的份儿啊?放心好啦,我就是故意邪乎一下,其实没有那么累。我们昨晚睡得早,而且睡得也很好。”
“我……们?”宸王立刻一脸的警醒之色。
“我和其他房间的师兄师姐们。”容菀汐嗔了他一声儿。
这小子可真是……就算真的和别人一起,他也不关心吧?只要事情别败露,别让他脸上无光不就行了吗?干嘛弄得多在意的样子?
“走吧……等下肚子都饿得要唱歌儿了。”容菀汐推了宸王一下。
“你饿啦?那怎么不早说呢?刚刚在集市上的时候,有那么多小摊儿,买点儿吃的不就成了?”宸王说着,一瘸一拐地跟上了容菀汐。
“骗你的,不饿。什么叫开玩笑你不懂吗?”容菀汐头都没回,就很嫌弃地说着。
“我说几日不见,你这脾气见长啊?怎的越来越嚣张?你还真当这是天高皇帝远,管不着你了?”宸王拽住了容菀汐的衣领,将她强行拽了回来。
容菀汐奋力挣扎,心想我就以为这是天高皇帝远了,没人能管得着我,怎么着吧?
要是在江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