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懒得管儿女们的感情之事,谁都有过年少的时候,知道人在年少之时,于感情之事上总是很难拎得清。所以对这件丑闻,他在意的,根本就不是孰是孰非,而是该如何收场。
这事就算真的和老三有关,庸王那边如此意气用事,丢进了皇家的脸面,实在惹人气恼。所以就算这事儿真的和老三有关,他这边,也不能责罚老三,不然其不等于坐实了皇家里叔嫂乱情?
“如此说来,你倒是好心。只是因着你之前的那些fēng_liú事,如今你大嫂被赶出王府,恰好当时你又在她府上,这事儿可是说不清了。”皇上道。
“父皇放心,既然是儿臣倒霉,碰上了这事,自然会一管到底的。原本就没有的事儿,儿臣也不能平白让大哥被人的风言风语给扣上绿帽子!”宸王笑道,“儿臣手下的小厮卓酒,认识一些京都城里的闲散百姓,回头儿给他点儿银子,让他找人出去散播一下,讲真向说出来,免了人的议论。只是……”
宸王又有些为难,道:“只是咱们风国的百姓们自在惯了,这些个风言风语,如果只凭几个人说出真相去镇压,怕是不管用的。其实有些时候,百姓们在意的并不是真相,而是他们希望事情是什么样,就怎么说。所以就算儿臣让人把真相放出去了,只怕百姓们听过,也就一笑置之了,回头儿该怎么瞎说还怎么说,一点儿不会收敛……”
“所以儿臣想着,不如让他们放出消息去,就说,听说宫里传出了消息,若是还有人故意往庸王和宸王身上泼脏水,陛下决不轻饶。就说,可能净尘司的人已经出来查探了。”
皇上沉着面色听着,半晌,道:“也好,总之别让这件事越传越丢人。”
顿了顿,已经带了警告的语气:“你大嫂那边,你放聪明着点儿,以后别再去招惹。再有这种事情,朕可不能由着你借着朕的名义去收烂摊儿。”
宸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再多说什么谋求之言,只是恭敬地应了声儿:“儿臣明白。”
“你退下吧。”皇上道。
宸王施了礼告退。到门外去叫上了靖王,兄弟两人一起往宫外走去。
从刚才父皇那么痛快就问他解决之法,而且并未追问真相上,就可以看出,父皇原本就没打算细细追究这事儿。但即便不想要细细追究,却也还是让他和老四分开了进去问话……宸王如此想着,不免觉得有些脊背发凉。
其实父皇对这件事情的真相,是一丁点儿在意都没有。如果昨儿晚上老四没和他一起在太子府,父皇或许会在叫了他去御书房之后,直接和他说,“到底和你有没有关,朕管不着,你只要给朕弄个好好儿的收尾,别让皇家丢人就行了”。
今日父皇叫了他和老四分着进御书房问话,并不是要问清楚这件事,而是想要借着这件事情,看看他和老四到底是不是穿一条裤子的。
父皇平日里对他们这些皇子公主们并不怎么关心,只是在大家伙儿都聚在一起的宫宴上,或是从太后和妃嫔们那里,知道谁和谁相处得好一些。但是具体亲近到什么程度,父皇是不知道的。
父皇早就知道他和老四关系好,这点他很清楚。而且也从没有想要在父皇面前掩饰他和老四能玩儿到一起去这事儿。只是父皇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好,到底只是限于吃喝玩乐、小帮忙小牵扯,还是实际上已经牵连极深,到了某种共同谋划的程度。
今日他和老四在父皇面前,若是自说自话,没有什么干系还好。但如今他和老四所说的却是如出一辙,父皇心里,定然已经有数儿了。
悔之悔之!然而悔之晚矣啊!
父皇定然以为,他和老四已经在一起筹谋什么了。而且父皇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合起伙儿来骗他。父皇不怕儿子们斗,甚至于,反而希望儿子们斗,因为这样于皇权稳固更有利。可若有哪两个儿子所做之事不是为了讨好他,而是合起伙儿来一起算计他,这难免会让他觉得危险。
但父皇却也不会怎样表露出来,只是心里头会着意提防着罢了。
而正是这种提防,对他和老四最为不利。
老四的日子过得无忧无虑的,现在还没到什么极其难以应对的时候,宸王不想让他平添担忧。因而想了想,还是没有将这个察觉告诉给靖王。
毕竟如果接下来没有什么对抗皇权的错事,父皇是不会对他们两个的“小帮派”做什么打压的。只是像以前一样,由着他们两个兄友弟恭。所以自己这边再小心着些就行了,没必要影响到老四的逍遥日子。无论是逍遥着过、还是谨慎着过,其实结果都是一样的,何不让他逍遥一些、快活一些?
宸王不免暗自轻叹一声儿,心想,到底还是斗不过父皇啊!在父皇面前,一个念头儿稍有差池,就会让父皇给试探了去。
“怎么了三哥?怎么愁眉苦脸的?我看父皇的态度倒还好,好像没什么深究的意思。言语之间,气得好像还是大哥不懂事儿呢。”已经走出了好远,瞧着这一会儿周围没人儿,靖王这才问道。
宸王道:“没什么,父皇的确没有苛责之意,只是让我把百姓们的传言压住,弄得好看一些罢了。我愁的是……”
宸王四下看看,见的确没人,这才低声道:“接下来,少不了还要和颖月有诸多往来,看来要冒一番风险了。”
好在这只是他一人的感情之事,牵扯不到老四。父皇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