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依旧没有人能给她任何回应。那个将头靠在她肩膀上的人,就好像一具死尸一样。就好像她偶然间入了一个墓地,不小心刮到了什么、带了什么东西出来。
怎么感觉,他好像死了一样……可是,他怎么会死呢?
他是神,他是无所不能的神,他怎么会死?怎么会死……
“殿下……殿下……”织星拼命地托拽着庸王,可不知道是自己刚刚厮杀过度还是怎样,她竟然拽不动他。不管她怎么拼命拖着他往前走,他就是一动不动。
他一定怪她来晚了,他一定在气恼,所以她不愿意跟她走。这是他给她的惩罚。她知道,他给人的惩罚,向来都是无声无息的。
“殿下……”织星回身,想要向他认错。
可是转身之时,她还没有看清楚他的面容,就只见他直挺挺地倒在了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织星愣住了……
“殿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哪……”愣了半晌,眼泪已经无声无息的滑落,,但却只是有些着急地冲上前去,想要扶着他起来……
然而他一点儿也不配合,就只是那么直愣愣地躺在地上。她扶起他的左肩,他的右肩仍旧紧挨着地面;她想要是试着将他的整个身子扶起来,可是他拼命地往下坠。如此反复了几次,扶起又摔下、摔下又扶起……不知道哪一瞬,她忽然就清醒了,她忽然就意识到,他死了,他真的死了……她只是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嘴边凝固的血液,和紧闭着的双眸……
“啊……”忽地,这平静的只有血流之声的天牢里,有了一声儿撕心裂肺的痛呼。声音在牢房里经久萦绕不绝……哀戚得让人听之恻然、闻着落泪……
她绝望地扑倒在他的身上,如受伤的小兽一般,低低的呜咽着……
天牢外,兵器相接之声愈发地响了、近了……
忽地一声寒兵相撞的冷冽声响冲入她的耳中,如此清晰地提醒了她现在的处境。
织星怔怔起身,看着他……他一定不愿意留在天牢里,他一定很讨厌这个地方。她不能让他留在这里……她要带他走,带他到属于他的地方去。
织星胡乱擦了下脸上的眼泪,眸光坚毅地起身,用力地抱起了这个已经睡去的人。她要让他睡在他想要去到的地方,她要让他永久地看着他的所愿、永久地看着……他想要的,永久地在他的眼眸里,谁也抢不走、谁也夺不去……那本就是属于他的东西,本就是……
这世上最好的一切,本就是属于他的。
看到这女人抱着八尺有余的庸王往门外走,脚步沉稳坚定,吓得那三个狱卒更是浑身哆嗦,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况。只顾着瞠目结舌,哪里敢上去阻止这个疯女人?只能看着她带着庸王的尸体出了天牢。
原本庸王的人已经快要杀进天牢里了,忽地见织星从天牢里走出来,而且,还横抱着一个穿着青色便袍的男人,那满是泪水的眼中,却是透着决绝的神色。恍似没有看到这混乱的厮杀一般,一步步地、直勾勾地往前走……
正在厮杀着的所有人,不由得都被这女人可怕的样子给吓着了、不由得都停止了争斗,只是一脸诧异地看着这个女人。倒是没来由的,主动给这女人让出了一条通道来……
忽的,不知道是谁忽然反应过来一般,喊道:“那是庸王!我们不能让他逃了!”
一个年长之人斥道:“嚷嚷个屁!那不是已经死了!”
听到这声音,织星猛地向那说庸王已死的人看去,眼中迸发出的杀气,仿佛地狱喷薄而出的业火!
那年长之人被织星的样子给吓着了,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都都都……都死了……”正在织星缓缓向那已经吓得哆嗦的人走去之时,听得牢房门口儿,忽然有人冲出来喊道,“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都被那女人杀死了!快拦住那女人!”
是先前被吓坏的几个狱卒,此时终于回过神儿来,这才忙冲出来禀报。
原本要在明日菜市口问斩的人,忽然全死在了天牢里,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原本那些已经有些退意,不愿意和这看起来已经发疯的女人一般计较的狱卒护卫们,此时都动了怒,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兵器,欲要战斗之意。但那些原本拼命厮杀的劫狱之人,此时却怔住了,一点儿动手的心思也无。
他们的主子,已经死了……他们的主子已经死了,再打下去还有什么劲儿呢?他们的主子,此时正在织星统领的怀里,双眼紧闭、一动不动……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些蓄势待发的狱卒守卫们,如此架势过了好半晌,却仍旧是蓄势待发的样子,没有人敢最先冲上前来。
此时,织星已经走到了那说庸王已死之人的面前。越是见织星走进了,那人反而不甚害怕了。因为越是进了,越是能看清楚,这不过是一个纤弱的女子而已,并无什么奇特之处。最主要的是,此时她双手横抱着庸王,以这样瘦弱的身子看来,已是吃力,哪里还有拔刀的力气?
因而只是暗自握紧了藏在身后的刀,面儿上仍旧做着害怕的表情,但心思却很谨慎灵活。打算在这女人到自己面前之时,便趁她不备,直接一刀砍死她,以立一个大功。
眼见着这女人已经走到他面前,暗自咬牙刚要出手,却见这女人忽地在平地上一跃而起,瞬间到了他的头顶。在他还没来得及扬起手中的刀之时,这女人的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