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在眉骨处手搭凉棚望了望挂在半空的太阳若有所思地道:“袁大人干礼部尚书是不是太屈才了我考虑着是不是该给你升个什么官儿”
袁靖思索着该回个什么话才好
说官儿不在大小有实权就好他现在这个位置着实沒什么实权但总被迫干着越俎代庖的事实际上权利还是有一些的还是像那个女人胡侃时说的只要是能为人民服务什么岗位都无所谓他要那么说楚渊都能给他两脚也不能说太子殿下您看着办吧lùn_gōng行赏就好
抿了抿唇他单膝一跪开口吐出的话倒是令绿桐往后跳了一步:“太子殿下若要赏下官下官就大胆求一个恩典”
楚渊眯眼看着他双手负在身后挑眉:“我只说要给你升官有说要赏你什么吗”
袁靖很清秀的一双眼仰望楚渊--他单膝跪在台阶下不得不仰望“哦沒什么区别下官愿意拿前程换一个别的恩典”他不紧不慢地道
楚渊表情似笑非笑“我给你升官是因为你还有可利用的价值别的恩典么不想给”
少了五年的生命还会把一个人变邪恶么袁靖眨了眨清秀的书生眼看起來很儒雅
“殿下不要把话说得那么直白虽然事实的确是那么一回事虽然下官听了这话依然心甘情愿给殿下鞍前马后但不见得文武百官若听说了这句话一样会同下官一样不改忠心”顿了顿话锋转了转:“下官心甘情愿给殿下利用殿下怎么也得给下官点甜头吧下官又不是吃吃草就能挤出奶來的奶牛”
楚渊看着他这家伙就是头披着羊皮的豺狼还是一肚子坏水那种“那你说说你想要什么”
他等着他狮子大开口
袁靖正了正神色道:“臣请殿下不要恢复绿桐的身份就让她呆在臣身边”
绿桐怔愣住这算个什么恩典
楚渊挑眉望着他
他抿唇不卑不亢地道:“就让她过一个普通女子的生活不要牵涉在政治里”
楚渊默住恢复公主身份意味着什么他作为一个倾轧在各种势力斗争中的一国太子自然是知道的顶好的结局是嫁给某位大臣的儿子成为拉拢大臣的工具若是坏结局像楚若羽一样远嫁他国成为两国联盟的政治工具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被亲人抛弃的人质孤身飘零在外最后客死异乡
“让她跟着你做你的管家”楚渊虽然不想她步楚若羽的后尘但也不能就这么轻易地交给眼前这个黑心豺
“自然不是臣愿意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将她抬入袁府大门此生只此一妻”袁靖很认真地道
此生只此一妻这个令人耳热心跳的誓言无论在三妻四妾的古代还是在婚姻自由的现代都只能算个闲聊这个调调是从什么人那里兴起的不说也罢
一个包裹了书生皮囊的本事很大的黑心豺对一个女人的杀伤力有多大做女人的都知道……何况那女人早对他倾心楚绿桐的表情看在楚渊眼中他就知道了如今她就是人家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家煎炸烹煮随心所欲怎么喜欢怎來
女生外向果然
“你倒是多情得很才几日就移情别恋了下次再塞个好的你身边你是不是又要移情别恋了”楚渊淡淡瞥了他一眼嘲讽道
袁靖答得利落:“年轻人嘛难免一时热血明白了真正想要的自然就会回头了”
他怎么忘了苏浅说过袁靖就是个直接的人直接到连个弯都不给你拐她形容他那个词叫什么來着率性不是直爽也不是苏浅用的词都比较有创意有时候不大让人想得起……
楚渊跑題了被拿走了颇大一部分元气身体正倦得很容易走神他拉回神智:“绿桐你自己选择吧”这是允了吧让绿桐选
绿桐还沒表态袁靖已经站起身握住她的手:“走了回家殿下需要休息”
绿桐讷讷:“我还沒有表态”
“你可以回家慢慢同我表别耽误殿下休息”袁靖不由分说拉着她就走
楚渊双手负在身后交握着指尖凉如冰沒有再出言阻止
他想袁靖追女人的手段上有些和那个混蛋相似都是霸道型不知道女人是不是都吃这一套反正眼前这几个女人看样子都很吃这一套如果当初……罢再想也是如果
他叹了一声气有些短脚步有些虚浮地步下台阶往他曾经的宫殿轩云殿走去
无论如何先睡一觉养养元气要紧
苏浅有些恍惚今夕何夕睁开惺忪的睡眼眼皮还有些胀得慌紧巴巴地疼浑身上下无处不疼被什么人抽了鞭子一般疼明明是盖了厚厚的锦被却觉得丝丝冷气从汗毛孔往身体里钻
脑子有些迟钝为什么会这么疼它怎么会这么疼这是又发烧烧得疼还是被什么人揍得疼自己一向是个胆小怕事的奉行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躲着人惹急了兔子也会咬人被人揍不大可能那就是发烧烧的吧小时候有一回也是发烧烧得就是这般疼那一回好像是沒了父亲只剩她和妈妈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她一个人出去找父亲遇上大雨淋得感了冒烧到了四十度医院里住了好几天差点烧成了脑膜炎
她的童年好像从來不知快乐是什么滋味
眼前有些模糊月白绫罗帐子淡粉同心结的流苏令人神清气爽的安神香心神皆晃了晃这是睡在哪里若是家里家里沒有这样颜色清雅的帐子也沒有谁有那么一双巧手打那种同心结若是医院医院更不会有这些东西也不会有这种安神香医院该是消毒水的刺鼻味和病人身上的腥气味
恍惚眼前端坐的又是什么人大双眼皮琼口瑶鼻皮肤若冰雪般白皙光滑长发又黑又顺可以给哪家洗发水厂家拍广告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