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立诚在上车前一再叮嘱张家豹,千万不能冲动,回去后立即将这事告诉张家龙,至于下一步具体该怎么办,等庄教授最终的结果出来后再作定夺。
“三老板,你我心里都清楚这事可能和谁有关,但没有实打实的证据,你不但不能出手,就连言语之间都不能走漏风声,千万不能图一时之快,将你们张家三兄弟置于不利的地位。”韩立诚的沉声叮嘱道。
韩立诚心里很清楚,张家豹此时正处于愤怒状态,及有可能干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他这是防患于未然。
听到韩立诚的话后,张家豹的心里尽管仍有几分愤愤不平之感,但还是轻点了一下头应了下来。
看着张家豹驾驶着小客货两用离开之后,韩立诚还是不太放心,于是拿出手机给张家龙打了过去。将事情的经过简要的说了一遍后,韩立诚要求张家龙打个电话给张家豹,提醒他不要乱来。
张家龙对自家的兄弟的脾气再清楚不过了,连忙答应下来,并表示挂断电话后,立即给其打过去。
挂断张家龙的电话后,韩立诚又给陈一鹏打了个电话,得知对方这会正在报社呢,便让其稍等一下,他这就赶过去。
韩立诚到陈一鹏办公室时,李慧也在,显然是前者让其过来的。
李慧递给韩立诚一杯茶,轻声问道:“韩乡长,是不是有什么最新消息了?稿子已经在排版了,只能做小幅修改,内容太多的话,不太好办。”
采访回来后,陈一鹏和李慧第一时间便将这事向主编进行了汇报,得到了对方的大力支持,这才在已经进入拍板的情况下,仍能小幅的修改稿子。
韩立诚听后,冲着李慧轻点了一下头,随即便将在庄家良那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完韩立诚的话后,陈一鹏蹙着眉说道:“韩乡长,按照庄教授的说法,现在虽不能认定鱼的死亡和饲料有直接关系,但至少能证明这批鱼饲料被别人动了手脚,这事是有人故意为之。”
听完陈一鹏的话后,韩立诚郑重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虽然庄教授说,如果有必要可以在报纸上出现他的名字,但我觉得还是用春秋笔法处理一下,没必要让老先生卷入这场纷争。”
就在陈一鹏点头表示赞同之际,李慧却开口说道:“一鹏,我觉得这事最好向主编汇报一下,万一……”
老百姓给记者们冠以无冕之王之称,实则他们在工作也受着诸多因素的影响,否则,便不可能出现某地发生重大事件,当地媒体集体失声的事情了。
陈一鹏蹙着眉思考了片刻,对韩立诚说道:“韩乡长,你稍坐片刻,我去向主编汇报一下这事。我们主编对这事很关注,他应该会赞同这个做法的。”
韩立诚轻点了一下头,表示理解。
陈一鹏见状,站起身来,便往主编办公室走去。韩立诚则借此机会将在庄家良那儿的见闻详细向李慧做了描述,以便她在写报道时能更有血有肉一点。
陈一鹏很快便回来了,他告诉韩立诚主编那边通过了,不过对方想请他过去坐一坐。
韩立诚听后,当即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韩立诚随即跟在陈一鹏后面去了主编的办公室,待了约一刻钟左右,便起身告辞了。
去年,韩立诚初到三沟时,为打开局面,特意通过副市长宁致远的关系,将陈一鹏和李慧请过去报道吕家兄弟的渔业公司违规收取服务费的事。
当时,宁致远便是给云州晚报的主编季正业打的电话,后来,报道虽然采写好了,但却未能发出来。季正业一直心怀愧疚,听陈一鹏说,沧河的韩乡长来报社了,便请其过去见一面。
韩立诚心里很清楚,季主编这么做并非给他面子,而是给其身后的宁副市长的面子。尽管心知肚明,但韩立诚却丝毫也未表露出来,一个劲的想季正业表示感谢。
从云州晚报出来后,韩立诚见距离叶梦瑶下班还有将近一个小时,他便想着现在周围逛一逛,等时间到了再去骨科门诊接叶大小姐。
韩立诚将车停在市人医门口的空地上,从车上下来后,啪的一声点上了一支烟,信步向前走去。
当抬头看见云州市人医五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后,韩立诚的思绪不由得飞回到了去年重生之时。当时他孤身一人踏上前往安湖阻拦、揭露原县长周广东一伙的阴谋诡计。
转眼一年便过去了,其间,他不但帮着宁致远斗败了周广东,并顺利在沧河下属的三沟乡站稳了脚跟,前段时间还被提拔为了一乡之长。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可谓形势一片大好,不过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在官场行走一定要有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意识,否则,等你沦为阶下囚之时,都极有可能不知道是怎么摔倒的。
韩立诚头脑边思考,边信步向前走着。突然不远处有个别致的花屋出现在了眼前,他看着女孩接过男朋友送的鲜花,脸上笑开了花。
韩立诚不但和叶梦瑶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而且还见了双方父母,而一直到今天他连一束花都没送过。想到这点时,韩立诚很有点汗滴滴之感。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韩立诚快步向那间小花屋走去,当他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捧火红的玫瑰和掺杂其的满天星。
前世今生,这是韩立诚第一次买玫瑰花送给女孩。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大男人捧束花在手里有点那啥,这会却觉得也不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