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份特殊,如果出了意外,堂主会生气。”
男人嘴里的堂主,向来只有一个廖越安。
外面的人一听,立刻关了空调。
维哥?
将他们对话听进耳里的首扬想到一个人,“你是、廖越安的人?”
听他提起廖越安全名,那人也不生气,毕竟,一个敢只身闯进三合会杀人、大骂他们会长的男人,还有什么不敢的?
“我叫李安维,会长的保镖。”
果然!
平淡的身材,平淡的五官,组成一个平淡得让人不会再看第二眼的人,可这样一个人,却是三合会总部保卫科科长、罗抿良最信任的保镖头头李安维!
李安维为人低调,从不参合会里争权夺利的事,但明眼人都知道,他的一句话,有时候比会中舵主、甚至堂主的话都有分量。
“呵呵,”首扬低低笑出声,“廖越安、为罗抿良选的私人保镖,不知道、是不是在玩,挟天子令诸侯。”
李安维也不生气,“你对会长的事好像很了解。”倒了一杯水,送到首扬唇边。
首扬并没有接受他的好心,他的身体特殊,对于未知的东西,绝不轻易尝试,“下午我还在想,中午这么热闹,为什么没见到、三合会第一高手!”
见他不喝,李安维也不勉强,平淡的脸上表情也淡淡的,“在an面前,谁敢称第一。”
平淡的话,平淡的叙述事实,没有半分不舒服的语气,首扬难得没再嘲讽冷笑。
这个人,倒是比元鼓沉稳多了。
“只是没想到能抓到你,毕竟,我们这种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李安维在首扬面前坐下。
温度慢慢恢复,首扬冻得僵硬的身体慢慢松弛下来,却是软得没半分力气。
“救我、也是廖越安的意思?”
李安维也不隐瞒,“堂主在外地,只说不准任何人动你。在堂主回来之前,我必须保证你活着。”
没错,李安维能做到的,只能是让首扬活着。
廖越安毕竟只是堂主,而且远在异地,仅凭李安维一个人恐怕没办法阻止身为一会之长的罗抿良甚至是眼里不容沙的元鼓对首扬动手。
首扬笑了,“廖越安、果真是罗抿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这么怕他、众叛亲离!”
李安维没说话。
去年,廖越安突然要他调查这个孩子。
二十三岁,六月初九生日,出生在a市,和罗御完全相符!只是……
“你的琴声父亲,真的是首定业?”李安维突然开口。
首扬眼神一颤,目光不善地看着他,“你管得太多了!”
见他脸上除了微微露出羞恼的怒色并没有什么其他异样,李安维垂下眼皮,“抱歉,是我多想了。”
首扬的反应,的确是一个光鲜的大明星被揭开私生子身份的恼羞成怒。
难道真的是他多想了?
当初廖越安去过a市后,平淑对旧识首定业的这个私生子不同寻常的疼爱引起他的怀疑,回来后瞒着罗抿良让李安维着手调查,结果却果然让人失望。
更何况,年初作为新晋明星的首扬,其“私生子”身份的风波传得沸沸扬扬,尽管后来由谢将军暗地出手私底下压下此事,但首定业却还是被迫辞职。
这件“家门丑闻”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同样的,虽然没有任何人站出来声明什么,但首扬是首定业私生子的身份却分明已经坐实了。
李安维略微低垂着的眼神微微晃。首扬与谢家的关系并不亲密,甚至来往很少,明眼人都能看出,这绝不是一个外孙与自己仅有的亲人该有的状态。但是白天首扬的反应、实在太像一个孩子发现自己的父亲背叛了母亲之后的激越行为。
这个原本与当年的事毫无关系的年轻人,竟然知道连他们三合会和势力庞大如谢将军都无法获得蛛丝马迹资料的罗御,又出人意料地这么恼恨罗抿良居然会有女儿一事,偏偏他的生父首定业又与罗御的母亲谢雨交情匪浅。
真的这么巧么?
李安维沉默着,首扬比他更沉默。他没想到这个毫不起眼儿的保镖居然有这么尖锐的眼神,闭上眼,不再说话。
好一会儿,李安维才在首扬脸上看到一闪而逝的隐忍,起身,将电椅上手脚铐和腰间的合金铐链调松一些。
察觉到身体的束缚减轻,首扬张开眼,正看到李安维脸上的迟疑。
首扬略略冷笑一声,“别想着松开我,我逃了的话,你会不好交代。”虽然话是这么说着,但首扬却并非是不想逃,只是以他现在的情况,只怕还没逃出去,就立刻被身手深浅未知的李安维捉住了!首扬不敢赌万一逃跑失败被抓,他会不会被元鼓那样的冲动分子立刻就地正法!
李安维却不疑有他,难得笑了笑,“你倒是够自信。”
看了看首扬腕上的伤,李安维出门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药和绷带。
见他居然蹲下身仔细为自己包扎伤口,甚至手劲儿刻意放轻一些,首扬轻笑,“你们三合会对待犯人,都是这么人情味儿?”
“堂主说你不是犯人。”李安维将首扬的脚腕也小心地缠了几层纱布,“我是保镖,也是杀手,看得出你不是来杀人的。但我这套理论在会里不会有人听。”
首扬笑了,堂堂舵主、堂主,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小小的保镖脑子够用。
“明天我就帮不了你了。”李安维再次在他对面坐下,“这些年刺杀会长的潜入者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