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轴的竹园里,色小布正沮丧的躺在床上装死。
早就回来的嗷嗷和小驴子在竹屋外面做着无声的交流。
“波伊森是谁?色色怎么那么在意他?是色色的道侣吗?”
“蠢驴子,你懂什么,不要瞎说,色色才没有道侣。那个波伊森……算是色色的朋友吧。挺好的朋友……”
“挺好的朋友……像你我一样吗?”
“嗯……应该差不多吧?”
“那难怪了,你都不知道当时你被传送走之后,我有多担心你,好不容易才逮到机会偷偷溜出来找你。”
“切,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每一代都是这么过来的啊,而且我相信我将来一定会是最厉害的那个!”
“呵呵。”
“你什么意思?找打是不是?!”
“来呀!怕你不成!”
于是自然而然的,竹园又迎来了兵兵乓乓、叽里咕噜、硝烟弥漫、法术横飞的日常。
自从小驴子加入色小布的小集体之后,这种日常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平时色小布都是懒得搭理他们的——反正竹园本身就是卷轴的实体幻境,可以自我修复,打就打去呗,高兴了色小布还会跟着起起哄呢。
可是今天,我们卷轴的女主人显然正处在比来大姨妈还暴躁的敏感期,此刻可谓是不爽到了极点。
只见园子里战况激烈的两小只毫无预兆的骤然消失在了竹园之中。
嗷嗷和小驴子直接被色小布暴力的扔出了卷轴,双双摔了个嘴啃泥。
“呸呸呸,我的舌头!我咬到舌头了,我去,疼死我了!丑女人!我跟你没完!”
“省省力气吧,她现在又听不到。哎呦!我的脖子!我脖子好像扭了……”
……
没有了嗷嗷和小驴子的聒噪,竹园中又重新回归了宁静。
可是色小布却再也没有了装死的心情,咕噜一下翻身坐起,愁眉不展的拖着腮想辙。
那个阴阳镜到底是不是波伊森的那一面?
如果是的话,又是谁拿到的那面镜子?
如今将它偷走的又是谁?
越想头越大,色小布啊啊叫着狂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泄劲的再次拿出了破星。
可是不管色小布如何推演,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就是怎么也看不清!每次一到关键时刻自己的思维就会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强行打断。
以往色小布行岐黄之术的时候也是经常如此,刚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天资不够不善此道,可是随着修为的提升,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越来越明显,现在色小布几乎已经肯定是有人在自己的神魂里做手脚了。
也许和嗷嗷说的那个无法破解的封印有关?
到底是谁给自己下的封印?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看起来那么的无解。
色小布来到这个界面,初衷本是为了寻找色悦报仇的,可是现在仇没报成,杂七杂八的麻烦倒添了一堆。想想也是醉了。
踌躇半晌,知道再想也是徒劳,色小布长出一口气,走出了竹屋。
漫无目的的在四个园子里溜达了一圈之后,她突然在菊园茂盛的花圃下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法阵。
这菊园是色小布最少踏足的,不说这植物代表的意义,就说这里过于刺目的艳丽色彩也实在是非她所爱。
如今看到这个闪着微光的法阵,色小布连它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都不知道。
谨慎的绕着法阵走了一圈,色小布终究还是大着胆子站了上去。
脚步一落,随着一阵刺目的光芒,色小布感觉到失重一般的眩晕感,当即不自觉地闭上了双眼。
待她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发现脚下虽然依旧是那个奇怪的法阵,可是周围的景色却已是大不相同。
艳阳高照的菊园已经消失无踪,现在出现在色小布面前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抬头看去,黑夜一般的上空,闪烁着繁星一般的金色字符,流光溢彩、数不胜数。
这些字符粗看杂乱无章,时间久了却可依稀辨认出大部分字符是在按照某种特殊的规则缓慢转动着的。
看到这些闪着金色的光芒如同浩瀚星空一般的文字,色小布突然想起了当时在红月空间第一次拿到这个卷轴时的情景。
的确,当日除了梅兰竹菊四幅图之外,墙上的确还有几幅书法卷轴。色小布在书法方面造诣有限,所以当时并未细看,时间久了也就抛之脑后了。
却未曾想到原来那些书法卷轴也融合进了卷轴的空间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进阶的缘故,才开启了这个书法空间的传送阵。
想到这里,色小布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法阵,阵法并不复杂,除了空间传送外,并没有多余的功能。
而在法阵之外的地方都是漆脚伸出法阵之外,试探了一下,发现周围竟然都是悬空无物的深渊!
色小布赶紧将微微踩空的脚收了回来,一身冷汗的坐倒在地——鬼知道这下面是什么地方,掉下去没准儿就完了。
色小布盘腿坐好稳了稳心神,吐出一口浊气。才再次重新研究起这片空间来。
谁知细究之下色小布竟然发现了一个让她无比崩溃的事情——她出不去了!
“老天爷你这是故意玩儿我是吧?我自己的法宝,我竟然出不去了?!嫌我最近倒霉的不够么这是?!……”
分分钟切换怨妇模式的色小布直接仰面躺下,指着老天爷骂了半晌,直到骂的口干舌燥词穷乏力方才罢休。
狂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