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收复小若,我倒好奇那个苏御究竟是什么样的男子呢?”凤阳王指尖拂过下巴,眯起眸子反复打量若珏。
苏闲轻笑一声,淡淡道:“我大哥是个轻易接近不得的男子,否则会迷上他,而他的心里一旦进驻某个女子,那么世间其他女子就只剩下准备好小手绢默默哭泣了。”
若珏伸脚踢踢她,曼声道:“你这妹妹当得,走到哪自家大哥夸到哪,这样下去指不定给我树立多少情敌呢。”
“没办法,自家大哥太优秀,总之你可不能辜负他。”苏闲神色一正,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切,我这辈子吊死在他那棵树上,再者除了他,还有你在旁边看着不是?”若珏耸耸肩,瞪她一眼道:“少贫嘴,是时候和凤阳王告辞了,紫宁已经回去,我们还要准备一番。”
凤阳王呵呵一笑,看着年轻后辈斗嘴也是件乐事,遂道:“走吧,有空再来,我儿嫁人时你们可要喝杯喜酒啊。”
二人含笑应下,转身离开水榭,坐着马车打道回府。
……
天气晴好,阳光明媚,微风掠过湖水,带起层层涟漪,碧波荡漾,画舫破开平静的湖面,缓缓前进。
画舫四周悬挂的轻纱阻隔外界的视线,徒增几分神秘感,舫中紫宁与若珏相对而坐,中间的方桌摆着棋盘,黑白二子你追我赶,不分高下。世子蹲在甲板上,将手伸入碧绿的湖水中搅动,感受水流穿过指缝的细腻,偶尔将眸光落到紫宁身上,看着那神情认真的侧脸,心中小鹿乱撞。
昨日送走紫宁,他就开始魂不守舍,晚上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总是想着那令人安心的怀抱,坚实有力的手掌,甚至于梦中都有女子关切的面容,不过他梦到紫宁身穿铠甲,英武不凡,在边关有无数男子倾心,站在城头上巡视时,却被忽然而来的羽箭穿心,唇边鲜血刺目,心口处的血液杳杳流淌,那一刻他心颤不已,想冲上去却被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眼睁睁看她从城头坠落,摔得血肉模糊。
醒来时,他身下的被褥被汗水浸透,浑身冰凉,眼角有泪水流过的痕迹,心悸不已,是以他今日心神不宁,总担心会有意外发生。
“痛快,每次和宁宁下棋,都觉得好像回到当年在边关的生活,还记得有一次你与海上倭寇作战时,对方的箭矢直射你的肩胛,宁宁面色不变,生生折断箭杆,率领士兵英勇作战,最后大获全胜!那一战可是彻底打响了你紫宁将军的名号,让朝堂上那帮文官无言以对。”
若珏神采飞扬,杏目闪烁激动的光芒,忽闻茶盏落地的声响,回首却见世子面容煞白,神情怔仲。
紫宁一惊,起身快速走到他身边,语气忧虑且懊恼道:“脸色如此苍白,快坐下休息,昨个儿身子就不太舒服,早知道今日不该邀你出来的。”
她想端杯热茶过来,奈何手腕被人紧紧抓住,动弹不得,低头看到世子紧咬唇瓣,嗫啜道:“你陪着我,哪里都不要去。”
“好,我哪里都不去。”紫宁放轻语气,动作柔缓地拍打他的背部,侧首道:“若若,麻烦你端杯茶过来,他现在情绪不稳定。”
若珏挑眉,认为照现在的情况应该不需要“刺杀”了,世子如此紧张紫宁,定然意识到自己的真正心意,不过既然辛苦的安排准备,苏闲肯定不会白白浪费,说不定能借此机会让二人定下亲事呢。
将茶盏递给紫宁,发现对方的注意力都在世子那里,完全无暇管她,若珏也不提醒,干脆直接等着看戏。
画舫悠悠飘荡,轻纱幔幔舞动,朦朦胧胧,春风醉人,柔化了游人的心。
气氛安宁温馨,伴随破空之声,一支箭直直插进柱子中,撕裂难得的平静。
几名身穿黑衣的蒙面人跃上甲板,手中的长剑和大刀闪烁寒光,将轻纱砍成碎片,三人暴露在冷凝的空气中。
为了这场“刺杀”,苏闲特意打扮成男子,用布条紧紧缠住胸部,浑身包裹在黑色中,只余一双稍加修饰的凤眸在外,身边的东方酌挨着她,蠢蠢欲动,摩拳擦掌打算在世子爷身上捅一刀,而其他人则是东方酌身边的几名暗卫,被强行拽来演戏。
“仁王,紫宁将军,我仰慕你们许久,可惜今日要奉主子之命来取你二人性命!”苏闲沉沉开口,嗓音溢出男子雄厚的音色。
若珏抽出长剑,成戒备状态,嘲讽道:“就凭你们,想杀我二人,简直是笑话,倒不如现在招出幕后主使,我兴许能留你们一条命。”
“是不是笑话,手底下见真章,我早就想和大名鼎鼎的战神讨教几招了!”苏闲冷笑一声,戏演得十分逼真。
紫宁将世子挡在身后,语气严肃道:“你不要离我太远,否则我没法保护你。”
“我知道,不过他们到底是谁?为何要刺杀你们?”世子攥着紫宁的衣角,被周围的杀气吓得不敢妄动。
苏闲的长剑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身形一闪直接往若珏攻去,看她有所动作,其余几人按照事先的安排开始行动,东方酌直奔紫宁而去,招式凌厉,速度快到只见刀影,紫宁用手中的软剑挡下,原本武功就不及东方酌,眼下要护着世子,愈发吃力了。
若珏与苏闲缠斗在一起,后来干脆扔掉兵器,采用近身相斗的方式,只听她低低道:“来的时机正好,不过我觉得世子已经对宁宁产生了情愫。”
苏闲踢出一脚,被若珏用手臂挡下,撇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