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里,启动引擎,兰博基尼消失于夜色当中。
苏闲打开电台,嚼着草莓味的木糖醇,听着播放的灵异故事,惬意极了。
车缓缓停在郊外的别墅,苏闲看屋内亮有灯光,知道菲菲已经回来了,不禁放下心来,同时好奇菲菲的神秘好消息究竟是什么。
“菲菲,你……”她高兴的呼唤,陡然被屋内的景象惊到,只见菲菲被绑着,头部后仰,胸口被子弹穿透,红色的血迹格外刺目,有几个黑衣壮汉哈哈大笑。
几乎本能的掏出枪,苏闲被浓浓的愤怒和悲伤包裹,并肩作战十几年的伙伴就这么死了,明明几个小时前还生龙活虎,笑眯眯的调侃她,转眼却成了冷冰冰的尸体!
报仇!一定要替她报仇!
子弹接连射出,沾染着苏闲的怨恨,无情的夺取敌人性命,弹壳落地的声音清脆,让人顿生寒意。
空气弥漫紧张和肃杀,对方的武器精良,火力全开,家具在枪林弹雨中千疮百孔。
她的腰侧中了一枪,却丝毫不影响射击的精准度,整个人仿佛麻木不知疼痛的机器,美丽的面庞凝结冷寒的冰霜,视线冰冷的落在大厅内,此地完全是修罗的战场!
有限的子弹用完,苏闲快速移动到壮汉背后,用锋利的戒指划破他的颈部动脉,鲜血瞬间喷涌四溅,她早已经不是恐惧死人的小女孩,杀人于她如砍菜一般,随手抹去脸上的红色液体,肩胛中弹,小腿中弹,就在她自杀式的复仇中敌人被全部杀死。
苏闲瘫坐在客厅,浑身的力气被抽光,眼神呆滞的盯着菲菲的尸体,泪水不自觉的流下,在地面形成滩水渍。
“辛苦你了,闲。”熟悉的声音自背后响起,苏闲僵硬地转头,对上那双满是媚意的眸子。
她不由自嘲一笑,自己上当了呢,菲菲活蹦乱跳,精神得很。
“给我个理由。”苏闲声音冷静,没有丝毫被背叛的愤慨与不满,有时候哀莫大于心死,结果如何早就不重要了。
菲菲抚摸着小腹,轻声道:“还记得我要告诉你个好消息吗?就是我要当妈妈了,孩子有两个月了,是首领的。”
苏闲沉默不语,菲菲继续道:“我爱首领,爱了他整整十年,他身边女人不计其数,却没有人能成为他的妻子。他曾说过,他的女人必须是服从他的,能够对他有用的,所以我一直期盼自己可以让他满意。三个月前,在他喝醉以后我们上了床,第二天他扔给我一笔钱,我没有要,之后我们经常*,直至我怀孕。我提出想要嫁给他,他说闲你最近不太听话,渐渐脱离他的掌控,留不得了!只要我杀了你,我就是他唯一的妻子,我们的结晶就可以出生。”
“我们认识二十多年,无数次共同历经生死,你还记得当初的誓言吗?好姐妹,一生不相离,一生不相弃。”
“记得,可是我爱他,爱到快要疯魔,爱到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所以,闲,对不起了,请你去死!”菲菲彻底走入极端,眼神阴森可怖,毫不犹豫的摁下扳机。
苏闲胸口一痛,眼睁睁看着子弹穿透自己,身子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地。
热量不断流失,血液仿佛在快速凝固,她的意识逐渐变弱,灵魂被拉出躯壳,漂浮在半空,冷眼瞧着死相狼狈的自己,如同泡在血水里的人,全身都是红的。
菲菲跪在她身侧,那把枪就在她腿边,黑色的外壳,黑色的眼珠,黑色的衣服,黑色的车,苏闲没有歇嘶里底,脑子里想的竟然是:下辈子我绝对不要经常穿黑衣服了!
“闲,我会带宝宝去坟上看你的,安心走吧。”说着又把枪捡起,对准苏闲的眉心开枪。
“菲菲!菲菲!我恨你!”
苏闲猝然睁开双目,眸子惊愣无措,浑身僵硬,冷汗浸湿衣衫,今夜绝对是噩梦!
她已经有几年没做过这个梦,初到异世时几乎天天会梦见菲菲,梦见自己中弹身亡,那种痛苦折磨得她快要精神崩溃了。
在拜天机老人为师后,她日日博览群书,翻阅佛家典籍,修身养性,心境也有所开阔,便只当自己前世遇人不淑,如此想着,恨意近乎被打磨殆尽。她也逐渐适应了古代生活,前世的事情就如过眼云烟,随着时间烟消云散,她今后只是苏闲!
不料今夜突然旧梦重温,她再次陷入无尽的痛苦深渊,不由暗自思量:莫不是将有什么大事发生?提前以梦示警?
在重生之前,苏闲一直秉承孔子的话:子不语怪力乱神。
而重生之后,苏闲更倾向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何况有不少梦境预测吉凶或者给人警示的例子。
比如《诗经》认为梦中见到熊罴要生男孩,梦见虺蛇要女孩,牧人梦见蝗虫变成了鱼,就是预兆着今年是丰收年,梦见画龟蛇的旗变成画猛禽的旗,则预示人口要增加。
再比如晋大夫魏武子临死时嘱咐儿子魏颗,把其爱妾杀了殉葬,魏颗没有照办,而是把他父亲的爱妾嫁出去了。后来,魏颗与秦将杜回作战,看见一个老人结草把杜回绊倒,杜回被擒,夜间这个老人与魏颗托梦,声称自己是那个再嫁妾的父亲,是来报恩的。
古人对于梦的研究起源很早,远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清的,苏闲尚且年轻,能有一知半解已是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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