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恍然点头道:“当年我们几个人在卓城惹是生非的时候也听说过城里有不少帮派,不过都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翟大哥,这四个帮会背后与大甘那些势力有牵连?”
“这个我不敢断言,面上看见的未必是真的。
不过江湖人有江湖人的习气,就算再怎么和官府行走密切,江湖中结下的梁子还要用江湖法子解决。
如果找官府出面,极为让江湖同道不齿,等闲没有人愿意做这样的事,不过暗地里就很难说了。”
“明白了,还请翟大哥小心从事。
这次七大寇在卓城生事,我看和这几个帮会或许都有关系也说不定。
一切小心,压下大理司暂且不将七大寇列为通缉要犯一事,商正衙门背后的人恐怕已经有所察觉了。
敌我不辨,明暗难断,还要再等上几天才能知道端倪。”
“属下遵令。”翟廖语拱手一礼,悄然隐去。
李落坐在椅子上凝神思索,商正衙门大火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可是背后的真相依旧云山雾里,让人不得其解。
如今借助七大寇的这股乱流,能否破开迷雾,窥得其中真假玄机。
城南,虹桥。
李落稍作乔装,在天桥左近逗留徘徊,神色如常,不过眼神中露出一丝焦急,似乎在等什么人。
连着两天,都没有人认出李落,李落心中暗赞谷铁心几人沉得住气,在这个时候心越乱反而越容易被对手所乘。
第三日,天色渐黑,依旧不见谷铁心几人的踪影,李落暗叹一声,离开城南,返回城东。
刚转过一条小巷,突然背心一紧,一只手拿住背心要穴,一把匕首架在李落脖子上。
身后来人低声叱道:“收声,胆敢喊叫一声,我要你的命。”
李落轻轻嗯了一声,一动不动,少顷两个黑衣蒙面人电闪而来,低声说道:“有两个尾巴,已经处理掉了,走。”
说罢两人左右夹着李落,一人开路,在城东七绕八绕,到了与城南相接的一处僻静地方,一看就知道是个临时落脚的地方。
黑衣人将李落推搡着押入屋中,里屋坐着一名男子,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李落,正是谷铁心。
背后推搡的是玉书生姜晚,最后进来的两人一个是刁成,一个是疯丐。
李落见到谷铁心,抱拳一礼,没有说话。
谷铁心静静的看着李落,半晌才一字一句的问道:“洛公子,只见你一个人,我三弟他们去了哪里?”
“被人抓走了。”
“你说什么!?”姜晚大怒,单手抓住李落肩头,力贯指尖,只听李落肩膀的骨头吱咯一阵轻响,李落眉头一皱,痛可钻心。
谷铁心扬手示意姜晚稍安勿躁,姜晚冷哼一声,这才放开李落肩膀。
“洛公子,得罪了,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在下三弟几人是被什么人擒走?”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姜晚叫道。
“五弟,别插嘴。”疯丐冷喝一声道。
李落看了姜晚一眼,淡淡说道:“姜少侠武功不弱,只是没想到性子这么鲁莽。
如今你们的境况已经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只怕连骨头都剩不下。”
姜晚脸色一红,怒气涌现,疯丐冷冷的看着李落,寒声说道:“五弟性子如何,用不着你教训,你说清楚那天发生的事就好,别的少废话。”
“那天先是蛇堂中一个叫董叔义的过来送礼物,和孟大侠谈了没几句就离开了。
孟大侠几人觉得蛇堂贸然拜会别有用心,仓促动身离开了那里。
原意是要去虹桥,不过我们觉得虹桥的落脚地恐怕也在蛇堂或是其他人的监视中,所以我便起意先到城东小生的住所,暂且藏身,与你们会合后再做定夺。
谁料想刚到城东,就被一群蒙面人盯上,孟大侠几人不敌被擒,不过这些蒙面人并没有将我怎样,只是将我打昏扔在路边。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再后来我便想来虹桥碰碰运气,或许能见到诸位。”
,二哥,我看他八成是敌人的奸细,设计擒住了三哥他们,要不然怎么就他没事。”姜晚怒声喝道。
“洛公子,你说的话只是你一面之词,我们兄弟实难信服,如果你居心叵测,休怪我们弟兄得罪了。”谷铁心寒声说道。
“姜少侠说我是敌人的奸细,我只想问一问诸位,卓城中谁是你们的敌人?”
“洛公子此话怎讲?”
“这几日我回去过冢宰府一趟,得知你们七人的海捕公文已经在大理司了,不过有人压了下来,卓城中各路人马按兵不动,就看着是谁第一个出手,不知道谷大侠作何猜想?”
“哦,是么,看来我们七人还有贵人相助。”
“相助是假,逼你们出手是真,如果此案结不了,大不了将罪名都推在你们身上,这些手段卓城里的衙门多的是,到时候你们七大寇百口莫辩。”
“原来洛公子还是个有心人,我们兄弟的事我们自己会想办法,用不着公子操心。
不过我倒是好奇,洛公子数日不归,你的上司就不怀疑你么?”谷铁心淡淡问道。
李落微微一笑道:“谷大侠以为我份属何人门下?”
“我们怎么知道洛公子到底是什么人,这要洛公子告诉我们才是。”
“冢宰府未必就是小生的衙门,我听命何人,几位不知道也罢,不过你们还是想想怎么救出孟大侠要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