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醉了,而且胃里极其难受,医生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最近别喝酒,这可好,不仅喝了,还敞开了喝。
没办法,男人遭罪,总比让女人遭罪强。
齐秋落冷脸问他为什么明知身体不行,还要硬喝时,他也是这么答的。
“我又不是你的女人,管那么多?”她顺口这么回复。
蓝修眯着眼,酒劲还在,唇角微勾,“我倒不介意你变成我的人。”
端着醒酒汤的齐秋落拧眉瞪了他,“果然喝酒壮胆!”
可话里几分真假,蓝修自己最清楚,笑意浓了点,转瞬又没了,闭上眼,低声:“老样子,我睡客房,主卧给你。”
他说完,费劲往客房走,浓眉拧着,眯着眼,还差点撞到拐角的墙壁。
齐秋落看不下去,放下碗快步跟过去搀着他,“都没这么伺候我男人!”
这一句,让醉意里的蓝修脚步顿了一下,不着痕迹的看了她,轻吐:“你的男人?”
齐秋落大概是觉得言过其实,纠正:“男友!”
嗯……蓝修转回头继续走。
男人和男友区别太大了。
那一句也是他们俩对话终结,蓝修闷声不语。
可齐秋落前脚刚出他卧室,后脚就听到了他的呕吐,一拧眉,疾步折回去。
这一次,看到他吐的场景,她却愣了,甚至跪下拍他的手有些抖。
马桶里,全是他吐出来的血。
怎么办?怎么办?
齐秋落脑子里反复就这么三个字。
大半夜的,他胃出血,搞不好这一夜都止不住,这不是小病小痛
“你没事吧?”她低低的声音,有些颤。
蓝修连呼吸都缓不过来,却摇头,有些后悔把她留下看着这么血腥的画面。
“你带没带药?”她焦急的问。
没带,怪他对自己的身体太自信。
蓝修缓了会儿,说不了话,只想把她扶起来,不让她跪。
齐秋落急了,“你先顾你自己行不行?”
急完又有些歉意,“你先缓一会儿,我想想办法。”
扶着他回到卧室,见了他一个大男人,吐得脸色苍白,一副狼狈,心生歉意。
她好歹是个营养师,知道怎么食疗,基本医疗常识自然也不缺。
蓝修来不及说什么,她已经急匆匆的出了门。
那一晚,齐秋落几乎就没睡,从湾流汇去了第一医院,最快速度来回,给他调配针水,带了应急药,之后就开始给他定养胃食谱打算接下来就让他食疗,谁让这病是因她而起?
两日后。
傅夜七眯眼,电话在震,可是起不来,前半夜折腾在了路上,后半夜睡得不好,知道沐寒声回来得比她还晚,可他已经起了。
挣扎片刻,终于将手机拿到眼前,卫子谦?
“喂?”她略微疲惫的声音。
卫子谦听出来了,略微皱眉,“生病了?”
她才清了清嗓子,坐在床头,尽量调整声线,“没有,昨晚睡得不太好。”
……这话让卫子谦不好接,只淡笑道:“还记得我此前说的电影拍摄前期活动么?此前找你没空,让齐小姐代替,可今天我拨了齐小姐,一直未接,只好又找你了!”
她微微扶额,抬头看了挂钟上的日期,记起这件事了。
“那你的意思是?”她已经掀了被子下床,赤着脚找水喝。
果然在床头放置了一杯温水,她淡笑之际抿唇润喉,听着卫子谦的话,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我安排时间,尽量参加。”
秋落的状况,她也见了,不能再多占用她的时间,否则她和庄岩就危险了。
“参加什么?”沐寒声却从卧室门口进来,听了她的尾音,低低的一句。
未等她回答,见了她赤着脚,峻脸微沉,将她微微一托,踩在自己脚面上,抵在床头柜边。
她看他穿戴整齐,唯独没系领带,就知道他今天要出门,正好,一笑,道:“第二次投资电影,想比第一次负责人,去参加个活动,如何?”
听起来是合乎情理的,他吻了吻细腻的额间,点了头。
近在咫尺,他身上的檀香清冽,钻入鼻腔肆意扰人。
“给你系领带?”她浅笑。
沐寒声薄唇微勾,转身将领带递到她手里,长身玉立的等着,忽而低低的道:“生瑾儿时早产?”
这忽来的问题,让她愣了一下,那一段,是她不太愿意回忆的。
“岛上天气潮湿,落下病根了?”他低低的嗓音,深邃的眸底藏着心疼。
领带系好了,她只是摇头,轻快的浅笑。
男人又一次吻了她额头,很轻却很仔细,裹着她脸颊的掌心不懂,拇指微微摩挲。
最后,他没说话,只是催她快去洗脸,一起用早餐。
实则,沐寒声不是瞎问的。
是洛敏说,少夫人上次来月事血色不对,乌黑乌黑的,还结块。本来这话是不适合给他一个男人说,奈何被他听了去。
女人的这方面必须仔细注意,小病不治,容易影响生育,他格外在意,哪怕老太太应了让卓继开个调理的方子,他也不太放心。
早餐桌上,沐寒声坐得离她近,看她喝了汤,就给她布了不一样的早餐,说:“益气养血。”
她不解,可洛敏站在一边什么都没说,只是慈祥一笑。
“你这是趁着儿子不在献殷勤?”她终于一笑。
沐寒声不置可否的挑眉,温柔颔首,“吃。”
两人是一起出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