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钰狰狞地笑着,看着水云槿的目光危险而阴鸷,带着黑暗的阴冷,他伸手那只枯手,非常缓慢地从水云槿的肚子上掠过。
水云槿从他来到身前,就一直在防备着他,而且她的肚子太显眼,别人第一眼就会注意到她的肚子,怎么都护不住,看着那只黑炭狰狞一般的枯手在她肚子前划过,她心头冒起一阵阵颤栗!
“云槿害怕了!我还真是第一次见你露出害怕的神情,你怕我会伤害你的孩子,对吧?他也是皇甫玹的孩子呢!”皇甫钰看着满眼戒备的水云槿,笑得越发轻狂,这种犹如猎物一般的垂死挣扎放在水云槿脸上,真是特别的好看!
水云槿垂着眼眸,没有吭声。
“皇甫钰,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就杀了本王!”皇甫珩看着水云槿柔软的身影,心头却似利刃划开一般的撕裂疼痛,她,他从来都护不好,以前是他把她推开,如今依然没有能力护她安好。
皇甫钰桀桀地笑了起来,“别急,想死哪那么容易!皇甫珩,想不到你也是个痴情种,你以前可是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的,可是自从她嫁给皇甫玹,你心里就再不能平静,可是这个女人心狠的很,她只在乎皇甫玹,其它人在她眼里,不过一缕尘埃,你现在要为了她死,值得吗?”
“你已经是冷血之人,自然不懂人的感情有多复杂难懂,对她,我只有悔恨,我只恨我自己有眼无珠,对她的爱,更是一点点生根发芽,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所以,就算是为她死,我也心甘情愿!”
皇甫珩声音极是平静,那双痛苦而又复杂的眸子紧紧黏在水云槿脸上,这一生他怕是再也不能够亲近她,可是为了她,他也可以不顾一切,不比皇甫玹少一分。
水云槿听到皇甫珩的话,也知道他的眼睛一直都在看着她,可她没有动,只是闭上了眼睛,她曾经想着要亲手杀了皇甫珩,他要为他的不择手段,他的冷酷无情受到他应得的报应,他的心意,她永远不可能接受,只是心里一时生出些许感触,从她来到这里,对皇甫珩就没有一点好感,他下的毒,他的逼迫,他的手段…
如今他却可以为她放弃性命,这其中的对错又谁能说得清楚!
“哈哈哈…皇甫珩,你说得再多,她都无动于衷,你白费心机了!”皇甫钰嗤笑着皇甫珩,须臾,他看向水云槿,那只枯手拔开水云槿垂在脸上的青丝,就要抚上去,“瞧瞧这张脸,倾国倾城,惹了多少情债……”
水云槿身子后仰,不想皇甫钰碰到她,扬起的眉眼透着寒意,“皇甫钰,我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我知道,如果只有你自己,你肯定是不会受我摆布,不过你别忘了,他们可是很脆弱的,听说你怀了两个孩子,皇甫玹应该把你当成心头肉了吧……”皇甫钰枯手再次指向水云槿的肚子。
水云槿凉凉地看着皇甫钰,跟这种丧心病狂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浪费力气罢了!
“放心,他已经来了,爬上山顶费不了多少时间!”皇甫钰阴阴地笑着,忽然他脚下一动,那只枯手已经缠上了水云槿的脖子,冰凉而潮湿又泛着腥臭的身子贴上水云槿的后背,他离得极近,近到水云槿想吐,可她不敢大力挣扎,只是两只手紧紧护着肚子。
皇甫钰看着她的动作,眼中溢出不屑,似乎在嘲笑水云槿的不自量力,这个时候她以为还能护住孩子吗?她连她自己都护不住。
“我知道皇甫玹恨不得杀了我,可只要他敢动手,我势必会拖着你一起下地狱!”
“你可以更无耻些!”水云槿怒斥了声。
“能有你陪着下地狱,怎么说都是件让人兴奋的事!”皇甫钰撩起水云槿的一缕青丝在鼻间轻嗅。
水云槿厌恶地敛下眸子,“你不配!”
“配不配?你会看到的!”皇甫钰朝着山下看了一眼,忽然出手点住了水云槿的穴道。
不过须臾,就见从山下忽然跃上来两道身影,一个一袭白衣如雪,一个黑色锦缎长袍,身姿秀雅,正是皇甫玹和凌肖尧。
两人刚一站定,目光便看向那一袭紫衣长裙上,容颜依然清丽,淡然的小脸看不出丝毫怯弱和不安,一双清澈见底的水眸一如当初那般充满着智慧和澄澈,透过她的眼睛,似乎眼前出现了一汪清澈的泉水,缓缓流动,灵动而秀丽,让人身心都得到了慰藉和安心!
“槿儿……”皇甫玹似乎许久不曾开口,此刻竟带着从未有过的嘶哑和干涸。
水云槿被点住了穴道,不能动也说不了话,只是一双澄澈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看着皇甫玹。
“皇甫玹,现在就伤心了?你光是看着她就心痛成这样,那你还没看到我吧?我随时都可以要她死!”皇甫钰轻狂地看着皇甫玹。
皇甫玹的确眼里只放了水云槿,光是想到她不见了,他找不到她,就已经让他觉得身体被撕开了两半,在没看她到,他还可以强迫自己筑起坚硬的外壳,可是一看到她,就好像万箭穿心齐齐朝他射来,他竟无力反击,挺直的身形蓦地弯曲。
尤其那只枯手缠在她的脖子上,就像缠在他心头上一样,紧得他透不过气来!
“皇甫钰,你敢伤她一根头发,我会让你下辈子都不想做人!”
“你别吓我,我只要手抖一下,她可就香消玉殒了,这世上再没有水云槿了!”皇甫钰玩味地看着皇甫玹。
“我来了,你们的目的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