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是吓到了。那声音真的跟狼哭鬼嚎似的。
泥嘛呀,谁家打猎的时候,会这么边唱边骑着马往里狂奔的。他当时都举起了弓箭,正在寻找猎物,可这位大叔倒好,‘嗷’的一声,就又叫又唱的。别说这深山老林里的猎物了,这一嗓子的杀伤力,比熊瞎子还要凶狠。贾琮是直接从马上掉了下来。
“李叔,您刚才唱的那是什么地方的歌?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种调子,真的可以当成边军自卫时候的军歌了。
“呵呵,你婶子叫我的。”李狗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歌还是两人在被窝里的时候,他媳妇一句一句教他的。
虽然他唱不出媳妇的调子,但歌词他都记得。只要放开嗓子使劲的喊出来,就能达到他媳妇说的男人的气魄来。
李狗蛋倒是没什么,可一听到这话,贾琮却是实实在在的吓到了。这么惊悚的歌,竟然是自己的那位岳母交给他的?他媳妇有没有学?没有学?
“套马杆人汉子,你威武雄壮。......”
还不等贾琮想完,李狗蛋就又唱和了起来。那撕心裂肺的调子,贾琮连咬牙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也太不含蓄了。
...
“前儿我们老爷在我们太太那里听说了李嬷嬷的事情,说是咱们家老太太就是个有福的。不然怎么会连身边的人都能成为敕命夫人。还说让我也常到老太太这里蹭蹭福气,争取这一胎比别人几胎都强呢。”
这日用过早膳,凤姐仍是一脸张扬的笑容在老太太的正房里说话。当然话的内容却并不让人期待。
至少邢氏是这样认为的。
邢氏是真的没有想到,凤姐的胆子这么大,竟然敢临时反水。而且该说的一句没说,不该说的,却是全都抖了出来。
史氏一听这话,便笑了,“胡说,你老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知道。他要是真有你说的这样,我也就不愁了。”
“哎呦,我的老祖宗。我这不是怕您觉得我脸皮太厚嘛。”
“难不成,你还觉得你脸皮不厚?”说完似笑非笑地又看了一眼凤姐,然后脸色便沉了下来。史氏是当年宅斗中走过来的胜利者。凤姐这话是什么意思,用脚后跟想想,就能明白个三分。
这个邢氏呀,又开始作了。
“老二家的,过些日子就是宝玉她娘的忌日了,明儿你先抄上几本经书供起来。等到了正日子也好烧给她。宝玉她娘虽然去的早,却也给我们贾家留下了他们兄妹三个孩子。珠儿,我是不担心了,宝玉还有他奶娘看着。只是可怜我的大丫头,竟是生生地在宫里熬着日子。”
老太太史氏这话,可是绝对的打脸了,估计要是能具现化,邢氏的脸都能肿出好大一块肉来。
继室的身份,是没有原配高。但你让继室给原配抄佛经,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再一个,竟然还提到了子嗣上。这不是明摆着说邢氏是个不能生的吗?
其实邢氏也应该庆幸,若不是凤姐一直没有怀孕,这话老太太早就拿出来敲打邢氏了。谁让贾家的一众大小媳妇里,就只有邢氏是没有生养的呢。
佛经不是那么好抄的。为表心诚一定是要茹素,要沐浴,要分房而居的。现在才出了正月,等到五月份王氏忌日时,差不多有三个月的时间在里面呢。
将近一百天,就要这么干巴巴的过下去,邢氏这心里是非常的不愿意。
可这是一个孝道大过天的年代,所以对于史氏这番打脸的话,邢氏只能羞愧和怨怼的认下来。
想到这三个月要过的日子,邢氏眼睛一眯,她过不好,赵姨娘也别想好过了。跟着她一起吃斋念佛吧。
至于她们老爷,不是还有那个小蹄子在侍候呢嘛。
再看看仍是一脸笑容,长袖善舞的凤姐,邢氏抿唇,低垂眼帘,心中一股子怨念。这就是婆婆磨磋媳妇的手段。
层出不穷。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她做不到的。
哼,等到老太太没了,等到分了家,王熙凤,贾宝玉......
站在角落里的唐朝轻轻地勾起了嘴角。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下,虽然不道德,但对于这种没事总要找点事情出来的人,唐朝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的。
唐朝不认为自己有多大的脸面,能让贾政提起来。这里面还不是邢氏在做怪。而且凤姐刚才的话,也充分说明了里面有邢氏的影子。
自己回不回家,那不是什么大事。邢氏的目的,还不是为了宝玉房里的财产吗?噢,当然还有元春在宫外的一些产业。
这么多年了,贾家既不缺她吃,又不缺她穿。她这么汲汲营营,为了是什么呢。继母也是母,将来只要不想被人指摘,贾珠两口子还是要奉养邢氏终老的。
何必动不动就把事情做绝了呢。
“对了,你们家决哥的日子可是定下来了?”张氏对于邢氏时不时的犯蠢行为并没有放太多的关注。转头看向一旁坐着的唐朝笑着问她。
“定下来了,今年九月二十便是个好日子。”九月份,天也有些冷了。成亲也能少遭些罪。
而且按着自家老娘精打细算的想法,那些酒菜什么的,也能多放两天,不会早早的就坏掉。
“家里可都准备妥善了?房子可都收拾好了?”
“劳老太太费心想着。时间充足,房子一早也都收拾好了。就在我们现在居住的隔壁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