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楼溪月从未在意过自己与御向晚的婚事,所以飞钰的担心明显是有些多余了。
“飞钰,你先下去,把曦然叫过来。”
目光瞥到御向晚留下的那个空酒坛,楼溪月的眸色变得愈发幽深起来。
飞钰点点头,心中虽有疑惑,却没有多问。
他走出房间,四下看了眼,当他看见沐曦然站在绣楼外面时,撇了撇嘴角,抬步向她走过去。
片刻后,沐曦然进入房内,站在楼溪月面前,低声道:“主子,封老派人来报,他要把盛筱凡带回御灵仙宗去医治。”
派人来报?
楼溪月轻笑了笑,缓声说:“他就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不愿意亲自过来和我商讨?”
沐曦然面露讶异,急忙道:“主子,这难道不是好事吗?要是他过来发现你就是上邪殿的右护法,到时候在……”
“没有到时候,我还怕他不能发现呢。”
楼溪月面色含笑,从椅中站起身,盯着绣楼之外的方向,喃喃道:“反正迟早都要被发现,提早被他知道又何妨!”
沐曦然眸光一闪,似乎是想到什么,便压低了声音,道:“主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计策?”
“没有计策。”
“啊?”
楼溪月偏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又重复了一遍,“真的没有计策超级神警。”
沐曦然的小脸顿时一垮,无精打采地开口:“主子,没有计策你也敢把身份告诉封老?您不知道封老一直让泉礼抓着这件事不放吗?”
她当然知道!楼溪月微微一笑,可是即便泉礼一直抓着不放又能怎样?
如果她怕,便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与封老相见。
“主子,要不您在考虑考虑?我担心……”
沐曦然的话没说完,便被站在门外的弟子打断。
“掌门,御灵仙宗的大长老正在往这里来,您是否需要准备一下?”
天色暗黑,月光照亮外面的道路,楼溪月对门口的弟子道:“无需准备,等他到了门外,让飞钰拦住他。”
沐曦然不明白,封老明显就是来兴师问罪的,掌门怎么能让飞钰把他拦下?这样的做法怕是有些不妥吧。
门外的弟子也愣住了,拦住御灵仙宗的大长老?这会不会得罪那位在人界德高望重的封老?
楼溪月甩给那名弟子一个眼神儿,那弟子立即站直身体,恭敬地颔首:“弟子现在就去告诉飞钰尊使。”
一炷香后,封老果然来了绣楼,他身后跟着一直低着头的御向晚,两人到绣楼外后,不出意外地被飞钰拦下。
“封长老,请您留步。”
飞钰客客气气地对封老一笑,然后说:“我去禀明掌门,请您和御少主在此稍后。”
封老脸上带着沉沉的怒色,不高兴地叫住飞钰,“就是图长老和花长老也不敢在此拦我!楼溪月她凭什么让我稍后?莫非是她心虚,不敢出来见我?”
心虚?掌门怎么可能会心虚?盛筱凡的手脚又不是她折断的!
“咳咳。”
飞钰咳嗽了一声,有礼貌的笑着开口:“封长老,即便图长老和花长老的声望再高,也只是我派的长老!可楼溪月却是我派掌门,您说掌门和长老,哪个地位更高?您是不是应该在此……稍后?”
“你……”
封长老听出飞钰话中的贬义,也听出飞钰讽刺他对楼溪月的不尊重,瞬间心里更加不高兴了。
“谅她楼溪月是苍羽派的掌门,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小姑娘!一个小姑娘竟然目无尊长,还有什么资格胜任一派掌门的位置?”
“诶!”飞钰摇摇头,急忙道:“封长老,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们掌门怎么就目无尊长了?不管事儿多大,按理说您想要面见掌门,都得容弟子通报一声。您现在连通报的机会都不给就要闯进去,这作为长辈应有的礼貌……好像有些欠缺啊!”
“飞钰,你是在骂谁倚老卖老?”
封老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从脸色看,已然是动了怒。
飞钰笑嘻嘻地伸出手,又补了一刀,“封长老,我话里可没有这个意思,您千万别往自己身上想[综漫]弑王!我这不是举个例子吗?您呐,消消气,消消气,我这就去见掌门,好让她快点迎您和御少主进门。”
“你……”
封老内心不忿,想要反唇相讥时飞钰已经走了,便只好隐忍着怒气站在门口等待。
封老和飞钰的谈话传入楼溪月耳中,她站在窗前,眸光平静的看向绣楼门口,只见御向晚抬起头,两人的目光恰巧碰到了一起。
月色明亮,御向晚深深的望着她,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却又碍于封老在场,使得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楼溪月只看了他一眼,便移开目光,耳边传来飞钰稳步上楼的声音。
“掌门……”
无需飞钰多言,楼溪月转身,抬手打断,负手而立,直接走出了门口。
“主子!”沐曦然站在她身后,突然出声,叫停了她的脚步。
隐忍了多时,沐曦然终于道:“你真的就这样下去吗?”
“不然呢?”
楼溪月挑眉,轻轻一笑,抬步走下楼。
沐曦然与飞钰对视一眼,两人眼底均含着浓浓的担忧,万一封老因为主子的身份闹起来,到时主子要怎样收场?
“唉!走吧!”
飞钰叹了口气,掌门都不担心的事情,他们在这里瞎担心什么?
沐曦然无奈,点了点头,抬脚跟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