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溪月心里顿时一沉,此时她特别想知道,那些人手中怎么会有她的画像?
这件事的疑点太多,就好像有人在背后推动,将所有矛头都指向她。如果东岳客栈的客人和剑盟宗的部分弟子全都葬身火海的话,又是谁把她曾在东岳客栈伤人的事情传出去的?
她很确定,她只用筷子打伤了以唐立山为首剑盟宗弟子的筋脉,并没有伤及他们的性命。
她没有杀了他们,他们却在她走后死于非命,这难道不是别人嫁祸给她的吗?
“我只要你的相信,他们相不相信与我何干?”
楼溪月抬头看着他,瞳孔里流露出的无畏之色令那些伺机欲动的人心惊胆战。
“我相信这件事不是你做的,却也不想我的未婚妻会蒙受不白之冤!溪儿,若是你与剑盟宗为敌,可想过我有多为难?”
“这些正派人士只会栽赃陷害,我与他们讲理,他们会听么?”
楼溪月自己便身在正派,对人界各派修炼者多少都有些了解,她都不敢说苍羽派没有这种人,所以这种人在人界随处可见,她早已经习惯了。
楚笑风在六界中行走多年,看过且听过的事情不知凡几,但他始终心怀善意,不与世间大恶同流合污。
他对众人微微一笑,拉过楼溪月的手,声音清朗,“我知道在座的各位此时心底想了什么,在下与她相识已久,还望诸位听我一言,莫要道听途说便定了他人不该承担的罪名。”
有人认出他就是楚笑风,态度立马恭敬起来,拱了拱手,“楚大皇子,你与剑盟宗关系匪浅,我相信你不会袒护这名妖女,若是你能如实所述,我们愿意洗耳恭听!”
楚笑风轻颔首,缓缓开口:“溪儿确实伤了剑盟宗弟子不假,但是在下可以性命担保,东岳客栈的客人与剑盟宗弟子绝对不是她杀的!”
“空口无凭,楚大皇子可有证据证明人不是她杀的?”
事出突然,“在下并无证据。”
“那么大皇子就莫怪我们不相信你的话了。”
楚笑风摇了摇头,还想再说什么,但被楼溪月拦住,她走到楚笑风身前,以睥睨之姿扫视众人一圈,勾唇蔑笑,“解释的话我只说一遍,人不是我杀的!你们爱信不信。就算是我杀了剑盟宗的弟子,又与你们有什么关系?莫非你们是想多管闲事,群起讨伐我一个女子?”
众人抓起桌上的剑,腾地站起身,神色肃冷,反光的剑鞘泛起寒冷的凉意。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难道说我真的猜对了,不管人是不是我杀的,你们都想找个由头解决我这个妖教妖女,从而向人界正道炫耀你们削弱了凤栖的实力?”
世上有人爱财,有人爱名,也有人爱势,只要财名势不绝,纷争便永无休止。
那些人被楼溪月说中了心事,纷纷拿剑后退,互视一眼,眼底杀机迸现。
“你看。”楼溪月转头对楚笑风笑道:“你与他们讲道理是行不通的,我说什么他们都不愿相信,又何必与他们多浪费唇舌?天色还早,我们走吧。”
楚笑风无奈轻叹,牵着她的手抬步往外走,那些人步步后退,想上前却又不敢上前。
这时,楼溪月微偏过头,对他们轻笑一声,“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如果你们联手都打不过我,就没有殊死一战的必要了。”
他们听后顿感很头疼,这话说中了他们的痛脚,也道出他们不敢上前的原因。
瞧楚笑风与她的关系,就知道一旦那妖女有事楚笑风势必不会坐视不理,一个妖女他们都打不过,更别说身为修罗界大皇子的楚笑风了。
一路无阻拦,两人平安无事的走出客栈,栈的门匾,歪头一笑,对楚笑风道:“等我们离开这里,该不会又传出我杀了他们的流言吧?”
他屈指轻弹了下她的额头,温润地说:“不许瞎想!去浩然阁寻沐曦然要紧,别忘了现在还没有飞钰的下落。”
楼溪月撇了撇嘴,小脸皱成一团,低声道:“不是瞎想啊,明明就是有人嫁祸我。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说我得罪谁了每次都要让我与人界‘正道’为敌?”
“你得罪的人……好像不少吧?”
楚笑风很小心地措词,但还是没能逃过楼溪月对他投来的哀怨一瞥。
“总共也没几个。”楼溪月的声音更小了,“我哪是那么爱惹麻烦的人嘛。”
楚笑风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不予回应,身后传来一阵兵器相接的声音,他微侧过头,似笑非笑的勾起唇。
对于名利,往往有人趋之若鹜,自然也就有人因为不和而起内部纷争。他们的目的不纯,心思不纯,只是意见不统一便互斗起来,看来他们之间的‘友谊’,还真是说翻就翻啊!
……
门外有抹白衣逆光而来,顾无言端着刚熬好的汤药走到床边,递给靠着床头的沐曦然,温声笑道:“喝吧。”
沐曦然接过药碗,看着碗里黑浓的药汁,眉心一紧,抬眼看他,“这药我还要喝几天?”
“今天是最后一剂了,明天服用的药或许比这个还苦。”
沐曦然睁大了眼睛,端着药都忘了喝,“我不是快好了吗?怎么喝的药还要一天比一天苦?”
“良药苦口,为了以后不落下病根,忍一时之苦便也值得了。”
苦味飘至鼻尖,她的目光重新放在那碗药上,咬了咬牙,仰起头全部喝光,然后把空碗递给顾无言,却不知他从哪里弄来了一盘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