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歌当即给凉西月打了电话,说明意思,岂料凉西月直接回答她:”我也在医院,在车里等我吧,我现在就下去接你。”
夜晚歌在车里等了一会,在一楼大厅见到凉西月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跳。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眼前的凉西月像是刚从凶案现场逃出来的,头发凌乱不堪,脸上、脖子和手臂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抓痕和瘀青,身上裹着一件半旧的白色浴袍,浴袍下摆露出一点里面的裙摆。只是裙子明显被撕破了,撕开的布条拖到脚跟后面,赤脚穿着一次性拖鞋,鞋面上印着”禾田会”的logo字样。
这模样...
夜晚歌有些不确定地问:”龙老出事的时候你也在禾田会?”
凉西月没回答,只是勾着唇角笑了一声,头一偏:”走吧,我带你先上去。”
夜晚歌突然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她跟在凉西月身后上了楼,她还是忍不住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只是自作孽不可活而已!”
夜晚歌觉得凉西月的表情很怪异,情绪更是出奇的冷静,不免心里开始忐忑起来。
像是有大事要发生了,这是爆发前夕的宁静!
凉西月一路无话,走在夜晚歌的前面,一手插在浴袍的口袋里,另一手勾住胸口的前襟,以免前襟卸开露出春色。
夜晚歌在身后看着她沉着的背影,心里的忐忑更甚。
”现在龙老在哪儿?”
”急症室!”
凉西月说完,已经带着夜晚歌走至二楼急症室门口,大门紧紧关着,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我听说他是在禾田会出事的,你们.....?”
凉西月冷哼一声:”一会儿看医生怎么说吧。”说完便从浴袍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正想点上,却听到楼道口又响起一窜急促的高跟鞋脚步声。
两人同时转身,见银炫冽和龙茗妃一同走过来,银炫冽走在后面,脸色冷森,步履还算稳,只是龙茗妃却显得有些情急,脸上显出一丝惊慌之色。
不过想想也应该啊,龙老毕竟是他们的父亲,现在父亲出事,龙茗妃紧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银炫冽虽然表现的没有龙茗妃着急,但也是黑沉之色罩面。
果然,高跟鞋笃笃笃走到急症室门口,龙茗妃先冷飕飕地瞪了凉西月一眼,凉西月毫不介意,只当没看见。
随后她又将目光转到夜晚歌身上,稍带诧异地问:”夜晚歌,你怎么会在这里?好像这里并没你什么事吧!”
夜晚歌没回答,凉西月却抢了话接过去:”她是过来找我的!”
”我在问她,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龙茗妃又一个冷眼朝凉西月剐过去。
夜晚歌正想反驳,银炫冽却恶寒地低吼了一声:”够了,这种时候能消停点吗?”
龙茗妃这才气势降了一些。
夜晚歌却抬起头来,目光刚好与银炫冽相撞,各自表情都是一片清冷,至于内心的想法,无人知。
那是自从那个雪夜银炫冽从别墅消失之后,夜晚歌第一次见到他。
算算时间,中间已经隔了又快一个月了。
”哪位是病人家属?”急症室突然跑出来一名护士。
龙茗妃立即走过去:”我是病人的女儿,请问里面病人的情况如何?”
”情况不好,表皮破裂,炎症非常严重,已经开始化脓出血,病人极其痛苦,所以病人家属做好心理准备吧,这种情况只能实施割除手术!”
”割除?绝对不行,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没有,办法都尝试过了,但由于服用的药量过大,肿胀一直消不掉,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危及性命,更何况病人原本就患有这方面的病症,加之上了年纪,还有高血压和心脏病......”
护士很专业地大致跟龙茗妃解释了一遍,龙茗妃整个人都傻了,愣愣地站在急症室门口。
这时候里面又跑出来一个护士。
”家属来了吗?病人血压上升,出现重度休克,需要立即实施手术,赶紧让家属签署手术同意书!”
龙茗妃接过护士递过来的那支笔时,面部表情完全僵硬,但手却在发抖,似乎费了好大力气才在手术同意书上草草签了自己的名字。
夜晚歌从护士和龙茗妃的谈话中基本已经大致猜出事情的整个轮廓,不免心里唏嘘。
真是fēng_liú一世啊,可惜最终却落得如此结果。
夜晚歌刻意用余光留意凉西月当时的表情,以为她会紧张害怕,可她脸上的神色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一手拿着烟盒,一手捏住胸口的睡衣,身子斜斜靠在墙上,整个人的站姿特别轻松悠然,甚至那双清寒的眸子里依稀透着一点得意。
夜晚歌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怎么会得意?
毕竟龙老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出事的,作为半个当事人,凉西月怎么可以如此冷静。
五分钟后龙老被护士从急症室里推出来。
龙茗妃和银炫冽赶紧追上担架床,夜晚歌也从人影的缝隙中大概瞥到一眼龙老的模样。
脸色灰青,上身*,大肚腩往上挺着,两条肥硕的腿.无力分开,也是没有穿裤子,只是腰间和大腿根盖着一块医院专用的白色棉纱巾,纱巾上染了一点黑红的血迹......
嘶——
夜晚歌不由的在心里倒抽一口冷气,也跟着担架车往手术室那边走。
”嘭——”一声,手术室的门关上,红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