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空档,乔景煊问了句:“后面你打算怎么办?就是你上次跟我说还没想好的事。”
向豌手里拿着筷子微楞,抬眸的瞬间,她笑得有点勉强,“还没具体想清楚。”
“豌儿,做手术吧!”乔景煊却是如此说道,“做了手术才有希望。”
向豌知晓他不会莫名其妙地过来,会过来大概也是因为上次她对他说的那些话,她清楚此时做手术是她最正确的选择,可是她也同时害怕,若是就这么死在手术台上,或者成为一辈子的植物人,这样的结果又有多少人能够承受得了?
她的父亲可以吗?
他,又可以吗?
“我现在才知道,有些选择真的好难,有时候想想,我情愿我现在还在监狱里,或者我从来都没遇上他,没跟他产生感情。”向豌说得淡然,那眼底却仍是涌动出了热泪,“可是,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我没遇上他,没爱上他,那我这辈子活得好平淡,更不会体会到酸甜苦辣的滋味。”
乔景煊眸光一颤,“那他呢?他对你呢?”
这一句简单的问话,却是蔓延到了向豌的内心深处去,她顿时想起了那些病理手札,然后对他也就开始不确定了,摇头,“也许爱,也许不爱吧!”
“豌儿,这样不确定的感情,你又何必?”乔景煊似乎有点无法理解。
向豌的面容此时却是显得格外细腻与慵懒,好似完全置身在一片幸福的光晕里,“爱情是不能斤斤计较的,一旦斤斤计较后,可能很多事就会乱套。至少现在我觉得还是挺幸福的,所以也没有想很多。”
现在她唯一担心的其实就是他了,如果她手术失败,宣告死亡,或者永远沉睡,他到底能不能承受?
与其让他再孤独一人活着,倒是不如索性让这份爱从此断裂。
忘记她,不爱她,然后有一个崭新的开始。
……
一顿晚饭后,向豌重新叫了两个菜,打包好带回去给桑儿。
她坐在乔景煊的车里,他的车里放着用萨克斯吹奏的纯音乐,很柔和,听上去像是催眠曲,不知是她太累,还是身体的精神状态已经越来越不好,此时却是困顿得厉害。
她抵抗不了那种睡意,不久后,她便直接进入了梦乡。
车子抵达到向豌下榻的酒店后,乔景煊侧眸看过去,便瞧见身边的人儿已然沉睡,他想伸手要去唤醒她。此时,恰巧有一刀极亮的灯光照射过来,从车上外高大的男人。
看见来人,乔景煊剑眉紧蹙,他熄了车灯,就在对方看过来时,他侧身向着身边的人儿倾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