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萧毁心讲得凄惨十分,但是简繁觉得,这其中一定有猫腻。她的记忆没有动,她站在一个客观的角度去看这件事情,感觉萧毁心隐瞒了很多。
“我……”不管道清做了什么,萧毁心还是爱他啊。简繁的话像一根刺,扎得她的心口鲜血淋漓,但是她什么都做不了。“繁繁,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修真界吗?”她笨拙地转移话题。
蠢女人。简繁翻了个白眼,连转移话题都这么僵硬。就萧毁心这智商,也就只有绷紧了脸装酷姐的时候才能算是正经。让萧毁心一个人去修真界,不被生吞活剥了才怪。
陷入爱情世界的都是傻瓜,只是简繁还没有察觉到自己和容难之间的幼稚气氛罢了。
“我跟你去。你这么笨,别说报仇了,你是去送死还差不多。看看你的脸,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真丑。”她没好气地说道,“烦死了,我每次撞上你,都没有好事。不和你说了,我去找我们家阿难,哼,记得出发的时候通知我。”
简繁的动作很快,萧毁心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已经不见了。
一脸的眼泪和鼻涕。萧毁心拿面纸擦了擦脸,狼狈地笑了。她的笑声越来越大,根本停不下来。笑得眼泪又出来了。
就在这厮在客厅里魔怔地笑的时候,拂熙的手指忽然动了动。缘生立刻扑了上去,趴在了拂熙的胸口,“小家伙儿,你要醒了吗?是不是坚持住和我说的亲吻睡美人有效果了?”他好激动地一边摇铃一边嚷嚷,“坚持住,快来看,小家伙儿要醒来了!”
简繁正好咚咚咚地上楼去,听见铃声就感觉身体在风里轻飘飘的了。不用想,一定是楼上的阿难也听见了铃声,下楼来看见简繁,就把她抱了起来更为迅速地飞了过去。
拂熙才刚醒来,他的眼睛眯开一条缝又立刻闭上了,亮光太刺眼,胸口太闷。“喂。”拂熙的语调是有气无力的,“缘生,你能不能别压着我,我喘不过来气了。”
简繁一进门就听见了这句话,外加小和尚的天雷滚滚的天真语录,“小家伙儿,你还疼不疼,我给你亲亲好不好?”
“你们两个,分开!”她大喊一声,这画面简直无法直视了,这还是两个孩子啊。
拂熙的眼睛慢慢适应了光亮,和缘生一起偏头看简繁。那眼睛里的黑白分明让简繁头疼又兴奋,“小和尚让开,阿难你去看看拂熙还有没有问题。”一本正经的样子,你们会,我也能装给你们看。
容难白了简繁一眼,这人就能不能不坑人。当初讲睡美人的故事的时候,容难可是陪在简繁身边的呐。真是任性又可爱的夫人啊。
拂熙没感觉到什么不对,这段日子完全是小和尚单方面的臆想。他皱着眉,嫩嫩的小脸挤出了点严肃的味道,“简姐姐,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事吗?”
简繁拉着不情愿的小和尚走到一边,随意地回答拂熙,“没什么,只是这小和尚说为了不让你的英雄救美白费,他决定要求娶你而已。”
缘生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掏出一大把棒棒糖,“小家伙儿,以后我娶了你,有我一口棒棒糖,就不会只给你留半口的。”说的好像一袋子棒棒糖就是聘礼了一样,简繁在一旁狂笑,连容难都哭笑不得。
拂熙的心仿佛抽了一下,他冷下一张脸,“缘生,不要开这种玩笑,你已经开始长大了。简姐姐,你把我送回小矛山去吧,我必须断了缘生的念头。”缘生是佛家的接班人,拂熙是道家的弟子,说什么娶不娶的,两个男孩子,开什么玩笑。
拂熙的严肃是真的,缘生撇撇嘴,没有当真,他挤开容难凑到拂熙身边,“小家伙儿,你不要生气嘛,大不了我不娶你了,你娶我可好?小和尚保护你,你这两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小和尚都吓坏了。”
拂熙醒了一会儿,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他看见了缘生眼里的担心和郑重,从小只有师傅道芜关心他,没想到如今又多了一个。缘生说他吓坏了,现在的娶来娶去是不是只是玩笑话。切,自己当什么真啊,缘生可能连娶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你什么都不知道。简姐姐,我想师傅了,我想回小矛山去。”他的心绪有点儿乱了,必须回去清茶淡饭,每日念上几遍清心咒,免得日后有了执念,修为精进不得。
拂熙执意要回去,简繁当天就送他上了回小矛山的飞机,缘生眼泪巴巴地望着拂熙,心里谨记着拂熙的那句“要听简姐姐的话,我现在只是回去休息”,好像心里空了一块一样。
拂熙坐的是夜里的飞机,天空一片漆黑,飞机飞上天以后很快就看不见了,仅余下一点点灯光在夜空中当做星星闪烁。
“坚持住,我真的好喜欢小家伙儿啊!”直到那点光亮也看不见了,缘生握着桃木童子忽然就大哭了起来,他不再仰望星空,扑到简繁怀里就是一顿痛哭,直到挂着泪珠缓缓睡去。“小家伙儿,你是我的。”他在梦里这样呓语。
时间是最好的毒药,它总会把过往的记忆洗去,然后放在你的脑后,等着你去复发。简繁也没想到,等着萧毁心的通知,这一等,就是一年。
她早就从二号的家里告辞,然后回了暖江。缘生开始变得更加刻苦和沉默,整天在空闲的时候拿着拂熙送的两个新旧木偶发呆,那双亮闪闪的大眼睛变得内敛。少年的成长期,他这一成长,简繁估计着比拂熙都高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