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敲两下,马彪再次夺下鼓捶,光用吼的,已经不够了,直接拎着她的衣领,将她丢进门里,“不可理喻!”
李风跑过去,扶着沈月萝,“进了衙门,你就别犟了,否则挨了板子,吃亏的可是你。”
三毛也道:“李风说的对,衙门里面黑的很,千万别跟衙役较劲,他们会给你使绊子的。”
刘大宝走过来,想了下,问沈月萝,“你身上还有多少银子,快些交给衙役,他们得了银子,就不会为难你了。”
“贿赂?我不干,我辛辛苦苦赚的银子,凭什么要拿去贿赂他们,再说,他们身为官差,为民做主,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沈月萝一口否决了。
几人往大厅走的时候,刚巧看见周斗金的家仆,正往马崇袖里塞着什么。
刘大宝道:“看吧,有人比咱们快了一步,完了,就算咱们现在去贿赂,也没用了,先机没了。”
沈月萝盯着马崇,若有所思,“不急,看看情况再说。”
进了县衙大堂,几个身穿官服的衙役,分别站在两边,还算整齐肃静。
一位师爷模样的人,抱着个册子,走上前,“是谁告状?”
“我……”
“我告他调戏民女!”
周斗金正要说话,沈月萝抢在他前面,已经说完了。
这可把周斗金气坏了,他不顾手指的疼痛,阴寒着脸冲到沈月萝面前,凶神恶煞的瞪她,“你这个臭丫头,你别信口雌黄,爷什么时候调戏你了,分明就是你拦路行凶,觊觎爷的财貌,意图攀龙附凤,爷看不上你,所以你才恼羞成怒,对爷施暴!” 他这一说完,所有人都愣了。
包括他自己的下人,全都愣愣的看着周斗金。
沈月萝心中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啼笑皆非的瞅他一眼,最后总结出一个结论,“我眼睛没问题,取向也没问题,真的!”
刘大宝没憋住,抱着肚子笑的停不下来。
其他人也忍俊不禁,包括周斗金自己的人,纷纷转开头,不敢让周斗金看见。
那师爷嘴角也抽了抽,轻咳了声,一本正经的道:“既然你们双方争执不下,那就按你们各自说的开审,老爷马上就出来了,稍等片刻。”
周斗金的下人,给他寻来一把老爷椅,扶着他坐下。
沈月萝四下瞧了瞧,对刘大宝打了个眼色。
刘大宝犹豫,没敢去找凳子。
这是公堂啊!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走进公堂,哪敢随便乱跑。
李风凑到沈月萝耳边,提醒她,“你还是站着吧,给县老爷留个好印象,听说这位新来的县老爷,为官挺清廉,上任这几天,办了几件大案,拿下几个盗匪,之前永安城有个商户欺行霸市,从前的县老爷,连问都不敢问,这位新老爷上任之后,立马派人将他拿下,罗列十条罪状,将人砍了脑袋。”
“真的假的?”沈月萝越听越觉着玄乎,别说她不信,而是这个世道,想混出个好官,比天降红雨还难。
正说着,公堂的偏门走出个身穿深蓝色,胸前绣蟒袍的男子,脸上居然戴着一块银制面具。
沈月萝的眼睛越睁越大,嘴巴也张的合不上,呆愣的看着坦然落座的男子。
在他旁边,化了妆的小春,调皮的冲沈月萝眨眨眼睛,其中的含义,也只有他们二人晓得。
除了沈月萝跟周斗金,所有人都跪下拜见。
师爷清了清嗓子,“这位就是新上任的莫老爷,你们有什么冤屈,尽管道来!”
没有追究这两人是否跪拜,这事挺怪异的。
当然,更怪异的是这位莫老爷,居然还戴着面具,是长相丑陋,见不得人,还是故意搞神秘,故弄玄虚?
这是刘大宝等人的想法,绝不是沈月萝的。
小春扭着腰,往前走了几步,“堂下站着的是何人?还不快快报上名来!”
周斗金胖胖的身子,往椅子上一靠,挑着下巴,“我是周斗金,沈家大夫人是我姑姑,莫老爷,您瞧见我的手指头没?就是这个恶丫头掰断的,您可得为我做主,定要判她个蓄意伤人,关她个一年半载,看她还敢不敢猖狂!”
龙璟身姿端正的坐在那,藏在银制面具后的冷眸,淡淡的扫过周斗金的手,而后又看向沈月萝,这回看的时间久了点,将她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
衣服头发都没有凌乱,看不出哪里受伤。
“你可有话说?”龙璟问的是沈月萝,因为他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当然有,”沈月萝收敛心神,“我好好的坐在那吃面,要不是企图调戏我,我犯得着没事找事,跑去掰断他的手指吗?你以为我很闲吗?”
不知是不是沈月萝的错觉,她好像看见龙璟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
不可能中!她被调戏,龙璟紧张个屁,他肯定巴不得见她吃亏受气呢!
周斗金也是个人精,瞧着上面坐着的那位莫老爷,不声不语,一副静观其变的态度,他有些拿不准这位老爷的想法。
所以,他只能死不承认,高声辩解道:“你这小丫头真会痴人说梦,爷府里什么样的美妾没有,怎会看上你,你怎么不说,是你意图勾引爷,坐在那,故意卖弄风骚,爷没搭理你,于是你怀恨在心,报复爷,哼!小丫头,编故事,也得编个像样的,大人,千万别信她的一面之词,替小人作主啊!”
虽是肯求的话,但周斗金言语间,没什么诚意,连弯腰的幅度,都假的很。
一个北城县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