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岑捂着胸口疾速后退,被洛秀扶住,才堪堪稳住身形,他擦了擦嘴角沁出的血丝,依旧是俊美如玉的温润面容,而那眸光却如寒冰般,闪烁着冰冷的幽光。
不在意的擦了擦嘴角,容岑勾唇轻笑:“谢侯爷果然是深藏不露。”
谢骓身上不少地方都受了伤,但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他目光落在那灰衣男子的身上,剑尖轻指,一股无形的气势蔓延开来,仿佛有无数的冰棱子迎面飞来,令人无所遁形。
面对这样的威胁,灰衣人不惊不怒,淡定非常,一身质地拙劣的灰衣也未能掩盖他身上从容沉定的气质,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矜贵淡漠,平凡的面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明亮如星,却又似被黑暗笼罩,除了一片深沉的漆黑,便是那似能把人吸入进去的无边无际的深渊。
即使对方掩饰的很好,谢骓也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恨意和杀机,强烈的让他无法忽视,他觉得有趣,这人很不简单,但他确定从未见过他,所以,这恨是从哪里来的?
他脑海中想起这人刚才出手就将他两个武功高强的侍卫给杀了,手法闻所未闻,这是更令他感兴趣的一点。
“你,是谁?”
洛秀眸光冷寒,走上前一步,嘲讽的看着谢骓:“无名之辈,说出来恐污了侯爷的耳。”那侯爷二字咬字很重,夹杂着无尽的讽刺和杀机。
谢骓挑了挑眉:“哦?是吗?不说出来本候又怎么能知道呢?”
洛秀勾了勾唇,那张平凡的面容上忽然散发出一股冷艳睥睨的风姿来,令人莫敢逼视,谢骓眯了眯眸,这人戴了人皮面具,他为什么要掩饰容貌,这人究竟什么来头,他心头忽然有丝不安,这个人,在他的意料之外,会带来什么意外吗?
“侯爷还是不知道的好,否则黄泉地狱,这个名字将会成为你的噩梦。”
好狂妄的口气!
洛秀劈手夺过一个侍卫的长剑,拿在手中,剑尖划过光可鉴人的地板,随着他前行的脚步划出“呲啦呲啦”的刺耳声,听来莫名令人心头一阵紧张。
“谢骓,你可还记得有一个叫宋锦的女子?”洛秀的声音清冷的如殿外的月光,遥远的好似从天边传来,却又清晰的传入谢骓耳中。
听到这个名字谢骓整个人微怔,遂即目光一沉,冷冷的看着缓步走来的男子。
“你究竟是什么人?”
洛秀冷笑:“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要记得,我是为她而来。”
“你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我要百倍千倍的还回来。”话落长剑当空,含着凛冽的杀机朝谢骓刺去。
谢骓下意识用手中的长剑格挡,“铮”一声鸣响,谢骓看清了对方眼中深浓的漆黑和杀意,令他整个人心头一紧,就听那人酷寒绝顶的声音在他耳边道:“你毁了她,竟然连她死后也不放过,今天,我为她报仇而来,我要亲手杀了你。”两人或许实力悬殊,但洛秀没有丝毫退缩,他要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堂堂正正的打败他。
这个人究竟是宋锦的什么人?知道的还不少,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他为什么从来不知道?
“不自量力。”冷哼一声,谢骓手中的剑蓦然换了个方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朝洛秀的咽喉刺去。
洛秀闪身,长剑临竖,两把长剑组成一个十字,发出刺耳的轰鸣声。
闪烁的剑芒后洛秀一双漆黑深沉的眸子散发着冰冷的幽泽。
刀光剑影,步步杀机。
两人身影快的肉眼根本看不清,只看到那缠斗在一起的一黑一灰的身影,以及耳边传来刀剑相撞的尖鸣声,看的人惊心动魄。
宋锦目光紧紧注视着洛秀的身影,担心不已,谢骓实力深不可测,洛秀没有内力,怎么可能打的过他,谢骓下手狠毒,绝不会手下留情,她怕洛秀……
出乎她意料,几招下来洛秀不仅没有落下风,还稳稳压制住了谢骓,洛秀出剑快准狠,根本不给对方丝毫反应的机会,而且他剑风怪异,对方根本猜不到他下一步的招数,即使谢骓内力深不可测,可被完全压制的剑风下,只能步步后退。
她没高兴多久,洛秀一剑刺向谢骓胸口,被谢骓闪身避过,不过还是晚了一步,剑尖堪堪擦过谢骓的胸口,划出一道浅浅的口子,谢骓眸光阴寒,一手捏住剑尖,斜眸望来。
他,发怒了。
只见那长剑在他手下化为齑粉,纷纷扬扬的落下,这一幕看在人眼中是如此可怕。
洛秀赶忙松了手,快步后退,握剑的手一阵发麻发痛,如果刚才他再晚一步,这只手就废了。
谢骓冷冷的瞪着他:“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洛秀轻笑了一声,“一个注定要死的人,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谢骓冷哼了一声,招了招手,霎时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落在他身前,这几个黑衣人气息趋近于无,落地悄无声息,乃是绝顶高手之列。
萧逸轩怒目:“谢骓,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乖乖投降,本宫说不定还能放你一马。”
“你说反了,这话应该本候说才对。”
萧逸轩皱了皱眉,心底划过一抹不好的预感,忽然殿外一个侍卫跑进来:“殿下不好了,一批军队从城门外攻进来,京幾营挡不住了。”
“什么?”萧逸轩震惊道。
容岑心底明了,看来这就是谢骓的秘密军队了,只是这么一批军队,究竟是怎样悄无声息的瞒过京幾营进入京城的。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