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当时他连丝毫犹豫也没有,就让自己的后背先着地,宋锦心底就说不出什么滋味,半天没有动静,洛秀扭过头来便看到宋锦望着他的背发呆,不由得笑道:“不疼。”
宋锦把伤药涂上,洛秀忍不住倒“嘶”了一口凉气,宋锦嗔道:“到底疼不疼?”
洛秀咬牙切齿,“不疼,一点都不疼。”手指却紧紧扣着身下的被褥。
宋锦动作忽然变得小心翼翼,“疼就不要忍着,我又不会笑话你。”
洛秀哼哼道:“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在女人面前喊疼,太丢面子了。”
宋锦忽然在他的腰上狠狠拧了一下,洛秀喊道:“疼疼,轻点儿……。”
门外,琳琅听着里边传出的声音,有些羞窘,两人都到这一步了吗?
想到等在正堂的人,琳琅吸了口气,“主子,容二公子来了,要见主子您。”
宋锦动作顿了顿,淡淡道:“我知道了,马上就过去。”
涂完伤药,宋锦拿过干净的纱布,一圈一圈的给他缠上,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宋锦神情很认真,动作也很熟练,最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好了,腰上的药等我回来再给你涂,还要配合专门的按摩手法,这样会好的快一点,你先休息会儿吧,等会儿我再过来。”
宋锦交代一番,正要起身离去,忽然被洛秀抓住了手腕,宋锦看了过来。
洛秀趴在床上,有些委屈的说道:“你要去见容岑吗?”
宋锦想可能是因为佑安郡主的事情,但现在不方便和洛秀说,便点了点头。
洛秀挣扎着要爬起来:“我跟你一起去,来了客人主人怎么能不现身,不礼貌不是?”
宋锦甩开他的手:“你现在不能乱动,否则腰伤会加重,听话,好好休息吧,容二公子我会好好招待的。”话落宋锦便甩袖离开了。
看着宋锦走远的背影,洛秀无比怨念,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受伤,让小锦一个人去见容岑,他是一万个不放心啊,容岑那个人对小锦心怀不轨,是个很强劲的情敌,不亲眼看着,他于心不安。
走在去正堂的路上,琳琅给宋锦披上黑色斗篷,全身上下遮掩的分毫不露,又把一个香包系在宋锦腰间,上边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惟妙惟肖,极为逼真。
“这是琳琅昨晚连夜赶出来的,主子先用着,等有时间琳琅再做几个更精致的。”
宋锦摸了摸香包,一股淡淡的幽香浮鼻,将她身上那股尸臭味儿隐隐压了下去。
宋锦看了眼琳琅,微笑道:“谢谢。”
琳琅瞪了宋锦一眼:“还跟我见外了是吧,以前你身上穿的用的哪一件不是我做的,等会儿我去香料店转一圈,调配出一种香味,那味道会和你融为一体,到时候就是鼻子再尖的人也闻不出。”
琳琅不仅绣活出色,更是调香高手。
宋锦踏进正堂,容岑赶紧站了起来,朝宋锦拱了拱手:“宋夫人,叨扰了。”
宋锦摆了摆手:“容二公子不用如此见外,请坐吧。”
琳琅提着茶壶走进来,给两人添茶,宋锦淡淡道:“我也是借住别人家,条件简陋,茶水粗鄙,望公子不要嫌弃。”
容岑端起茶杯放在鼻端,轻轻嗅了一下,“壶起云烟虽易散,杯斟水气最难禁,正合我心。”
“从来德蕴乾坤意,自古深含磊落心,容二公子好胸襟,不愧为三元及第的状元郎。”
容岑看了她一眼,身披黑色斗篷,即使门外艳阳高照,她身上依旧有阳光也照不透的阴寒。
人人只知大夏第一美人空有一副皮囊,谢侯爷不宠爱她恰恰证明他不是色令智昏的人物,但是,只有他知道,她内秀乾坤,满腹才情,却内敛而低调,所以世人只知她貌美,不知她才情。
这首诗还有最后一句。
知已江湖不同路,清滋肺腑得君吟。
他们早已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如今,更是生死相隔,能再看她一眼,能听她说话,他已此生无憾。
低低的叹息随风消散,再抬头他依旧是那个清润秀雅的容二公子,“宋夫人过谦了,在下愧不敢当。”
“不知宋夫人在这里住的是否还习惯?”
宋锦淡淡道:“我的要求本就不高,有一个落脚点就好,这里环境清幽,我很满意。”
“那就好,我听说洛公子受伤了,不知他现在如何了?我请了太医院的潘老太医前来,潘太医极善外伤,对洛公子的伤许会有好处,还有这些药草,希望洛公子能早日康复。”
桌子上堆着一些珍贵的药草,有人参有冬虫夏草,每一样都是十分滋补的草药。
“多谢容二公子,琳琅,带潘老太医去看看洛公子。”
“是。”琳琅应了一声,便领着早候在一旁的潘老太医往后院而去。
容岑看着宋锦,目光微微恍惚,那日他问她可否认识洛秀,她回答从不相识,而现在,她公然住进他家里,一言一行俨然女主人的风范,容岑不愿意多想,而如今,他不得不多想。
想到她和洛秀,心脏不可遏制的一痛,借以垂眸掩饰刚才那一瞬间的失态。
“容二公子昨日一早匆匆离去,不知令妹可否得救。”
这才是容岑今日前来的目的。
他摇摇头:“那下边是个巨大的地下密室,除了一些财宝外,什么都没有。”
宋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