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不甘心啊,我们这一族再弱,那也是有过几千年传承的,族老也是有见识的。
生死存亡,逆不逆天的就没人在乎了。
于是就有了我......”
蓝扇靠在蓝翼肩头,半垂着眼睛,仿若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中。
蓝翼把他搂得更紧了些,一下一下顺着蓝扇的头发,无声地安抚。
半晌,蓝扇重新开口,“我其实没有父母,是族老们不知道用什么方法造出来的,用了十几个族中资质最好的族人的精血,由族长亲自孕育出来的,能够承受逆天之术的逆命之子。
你知道什么叫逆命之子吧?”
蓝翼沉默,他的确知道,所以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把怀中人抱紧,再抱紧。
蓝扇被蓝翼过分用力的双臂勒得生疼,也不挣扎,只继续说故事。
“要做一个逆命之子出来是需要时间的,为了争取这些时间,不知道多少族人就这么自愿或非自愿地被折磨惨死。而我却有了一个快乐的,单纯的,全然不知世事的完□□生期。所有人都把我捧在手心疼爱,宠着我,爱着我,像是爱护眼珠和翅膀那样。我最怕的就是族老们,他们也爱我,却会严厉至极地教导我各种幻术和法术。我学的约好越快他们就越高兴,也越严厉,到最后为了考验我他们甚至会一起围攻我一个,每次我都被收拾得很惨,可是还是很高兴,因为觉得全族我最厉害,将来肯定能保护那些对我很好很好的人。
现在想想,那时候我还真是傻白甜,半点儿端倪都没发现。”
蓝扇自嘲地笑笑。
“傻白甜过头的结果就是被真相吓傻。就在我以为我的将来肯定是当上族长,娶个白富美,领着族人走向新生活的时候,忽然有一天,所有人都变了脸,一起把拼命维持的假象撕开,按住我给我看那些血淋淋的真相。
他们没时间了。
那一段我记不清了,就记得自己被弄得晕乎乎的放在一个台子上,然后就是疼,千刀万剐烈焰焚身那么疼,一直疼了好久好久,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所有族人都不见了,除了我,只剩下我。
脑子里面有个声音告诉我,从此以后,你就是一族,所有族人都系于你一身,要为族人报仇,要报仇!要报仇!
我就浑浑噩噩地听着那个声音的话,到处复仇。
直到那个声音消失,我遇到了你。”
蓝扇弯了弯嘴角,没什么笑意地。
蓝翼在他唇角轻轻一吻,彼此的脸颊相贴,连温度都是一样的。
“刚把我带回去园子的时候,我不是被老板带走了吗,你还生气了好一阵子,回来了之后还给我脸色看。”蓝扇戳蓝翼黑历史。
蓝翼干咳两声,明智地不插嘴。
蓝扇呵呵笑了两声,“老板那是为你好,也是为我好,要是那会儿真是你养我,估计我早被你养死了。我那会儿刚知道了自己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变成那副样子的,完全就是个厌食症晚期来着。”
蓝翼惊讶地瞪大眼,这段儿他是真不知道,蓝翼暗搓搓地觉得委屈,伸手在蓝扇腰侧的软肉上掐了好几把泄愤。
蓝扇痒痒肉被捏,左右乱拱,大声喊停。
蓝翼也不过意思意思,先记个账再说。
蓝扇侧脸白他一眼,嗤笑,“我那不是怕你恶心吗。你知道我那个时候有多自卑。你以为我长那个样子挺入眼,可我那个样子根本就不是天生的!
黑色是心头精血,蓝色是本命妖丹。
吃了全族人的血肉妖丹才变成了那个样子,若你当时知道了,会不会觉得恶心?”
蓝翼无语,自己的尿性自己知道,如今听来心疼,当时只怕真的会觉得晦气之后便弃若敝履。
幸而蓝扇也没有翻旧帐的意思,让蓝翼松了好大一口气——果然媳妇还是要找个大度的。
嗤笑一声,蓝扇也不戳破蓝翼的小肚肠。
“只要不遇到你这种克星,我那时候还真是没什么敌手,迷迷糊糊也不知道造了多少杀孽,灭了几个族,这种因果可不是救一两个人,做几件好事就能扯平的,搞不好这次我们真的要一起作对字面意义的死狗男男了,怎么样,怕不怕,后悔了没有?”
蓝翼抱着蓝扇不吭声。
时间一久,蓝扇心里渐渐没底,偏灵犀佩这会儿跟失灵了似的,就想回头抓过人来问个清楚。
谁知还没来得及动一下,迅雷不及掩耳地,命根子就被人家握在手心了。
蓝扇立囧。
这货不是吧!
这是个什么鬼反应?!
身后蓝翼冷冷笑出声,“反悔,怕?我看你是教训得的少了才不把我的话往心里去,今儿还是先给你紧紧皮子,咱这家规也是时候该立一立了。”
蓝扇眼睛瞪圆,张大了嘴,这画风换的太快他还没跟上呢,晕头涨脑地被抗起来,转瞬眼前就换了天地,整个人被砸进了那张结实的不得了的巨大拔步床上。
红色的床帐垂下,隔出一个密闭的空间,到处都是喜庆的红,红得和蓝翼的眼睛似的。
蓝扇怂了,可惜晚了。
蓝翼比他高壮出几圈的身子秤砣似的往身上那么一压,蓝扇别说想跑,就是想喘口气都难。
求饶的软话还没出口就被深知他尿性的蓝翼给一口堵在了喉咙里。
实木拔步床被折腾得一阵一阵的发颤,吱呀吱呀的声音听的人牙酸,好在这时也没人在乎这个了。
鲜艳喜庆的红色床帐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