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岳阳楼外的江面上,夜风轻拂,掀起一道道涟漪,在月光下泛出粼粼波光,有一丝丝、一缕缕白色的雾气在江面上升起,朦朦胧胧,像是神女身上的薄纱,点点灯火点缀在江面上,那是渔船,渔火点点....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云梦大泽中江、湖交错,生活在这里的人也大多以打鱼为生,岳阳城依水而建,岳阳楼下就是临江码头,也是渔民聚集之地,渔舟唱晚,万点灯火明!哪怕是晚上,这里也显得很热闹,远处的江面上,渔火像是星辰点缀在江面上,那是一些晚上打鱼的渔民,不过他们一般不会出去太远,因为晚上打鱼有很大的危险,无他,江水中有吃人的妖怪,到了晚上出没尤其频繁,就算晚上打鱼,也不会深入大泽中,只会在码头周围的一定空间之内。
窗边,宁采臣自饮自酌,不闻周围的喧哗热闹,只是欣赏着岳阳楼外的月色江景。
月色皎洁,渔火如星,这幅画面很美,宁采臣喜欢美好的事物,对美景更有一种钟爱,他感觉这样会让自己安静下来,全身心放松,这是一种很美好的享受,就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被外界所干扰。
事实上,三楼很热闹,杯酒笙歌,而且大多是文人士子,或推杯换盏,互相吹捧,或面露深沉,卖弄文采,这似乎是文人士子的通病,聚在一起,总要吟诗作赋一番,诗词会友,若是不懂这些的人贸然插进去,肯定不被待见!
热闹一片,唯有宁采臣一人显得有些突兀,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坐在临窗的位置,与这里的热闹有些格格不入,像是一个被遗忘的人,事实上,这里的人都注意到的宁采臣,因为宁采臣真的很醒目,俊美儒雅,气质出尘,哪怕坐在那里不出声,也会让人不自觉的注意到,有人想过上来和宁采臣打招呼,因为宁采臣的打扮和气质让他们确定宁采臣不是普通人,多半是某个大势力大家族的公子,但是看到宁采臣自饮自酌,似乎很享受这一刻的宁静,很多人也就打消了念头,怕贸然打扰引起宁采臣的恶感。
“一个!”
夜色渐深,这里依旧很热闹,宁采臣坐在窗边,也没有人来打扰,嘴里吐出两个字,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数数,不过他的声音很轻,也没有人注意到。
“两个!”
一会儿,宁采臣又吐出两个字,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目光却是看着远处江面上的一处,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观察细心,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会发现,江面上的渔火熄灭了两个。
“三个,四个....八个!”
宁采臣又是一连念了几个数字,那是江面最远处的地方,又有几艘渔船的渔火熄灭了。
“这位兄台是在数数吗?”
终于,有人注意到了宁采臣,是离他比较近的一个人,一身青色儒衫,文人打扮,看起来二十多岁,模样清秀,一双眼睛漆黑明亮,炯炯有神,好奇的看着宁采臣,事实上,从宁采臣一开始数数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只不过没有听清楚,直到宁采臣数到两个,随后又数到八个,不由得有些好奇,宁采臣在数什么,他顺着宁采臣的目光看向远处的江面,渔火点点,也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旁边的其他人也被那个青衣世子的话吸引了过来,看着宁采臣,见宁采臣目光看向江面,又好奇的顺着宁采臣的目光看出去,不过什么也没发现。
“我在数,有几艘渔船沉如江中了。”
宁采臣开口一笑道,在场众人都是一愣,那个青色儒衫的青年也明显表情一愕,条件性的看了看远处的江面,见一片风平浪静,随后笑道——
“这位兄台说笑了,渔船怎么会好好的沉入江中呢,有没有大风浪。”
“万一江中有东西呢。”宁采臣继续道,随后眼神一动,看向江面的一处:“第九个!”
“东西”青色儒衫青年神色一阵,听到宁采臣口中的第九个,脸色一变,目光也顺着宁采臣目光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片江面漆黑一片,青年眼神微变,因为他隐约记得,刚刚哪里似乎有一艘渔船,但是现在渔火消失了,具体是不是这样他记得有些不清楚了:“兄台是说有妖怪!”
“妖怪!”“不会吧,什么妖怪敢来我岳阳城外放肆!”“这,应该不会吧...”
一听到妖怪两个字,三楼上的人都是脸色一变,有些惊疑不定。
“越来越近了!”宁采臣自顾自道,没有理会这些人,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妖气,从江中在向这边慢慢靠近:“第十个...第十一个..第十五个...”
宁采臣又一连数了几个数,旁边的很多人还没有看清楚,只是茫然的看着江面上,那个青色儒衫的青年却是脸色变了,他很细心,也一直注意着宁采臣的目光,刚刚在宁采臣目光看向见面的时候,他也顺着目光看过去,别人不知道宁采臣数什么,但是他却知道,而且看得清清楚楚,在远处的江面上,六处渔火突然间熄灭了,前后间隔不到一个呼吸时间,一处渔火代表一艘渔船,六处渔火就是六艘渔船。
刷的一下,青色儒衫的青年一下子站了起来,这一刻,他对宁采臣的话信了七分。
“十七....十九...二十....过来了!”
宁采臣再次开口,这时候,周围的其他人也看见了,只见岳阳楼正前面的江面上,从远处向这边而来的直线上,一连好几处渔火都熄灭了,几乎宁采臣口中落下一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