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夏以桐感觉自己基本掌握了,也是原来有音乐基础,点通了之后事半功倍,晚上回来还朗诵了几遍诗歌,第二天接着去练,嗓子也好得很。
排练看似枯燥却每天都有新的体会,那些学生时代被忽略的、一知半解的东西如同水底的礁石,随着浪潮的退去,渐渐浮出水面。
她感觉自己回到了学生生涯,那种把自己当成一张白纸,求知若渴的心境,久违地再次出现在了自己身上,几乎让她每天都精神焕发,和遇到的每个人微笑,每一只小鸟招呼,和每一片绿叶说你好,又见面了。
她主动找了薛瑶改条件,所有的通告都不接了,就让她安安静静地留在这里当学生。
她想起陆饮冰跟她说过的话:“你接一个角色,任何专业技能都不可能在十天半个月里完成,明星之所以是明星,是因为他们永远是快的,被海浪追着跑,没有耐性、没有毅力,不舍得耗费一年哪怕三个月时间再去为一个角色去钻研。如果你要成为演员,就要放下你当明星的节奏,让自己慢下来,去学习,去创造。”
所以她慢下来了,也更加能体会上一辈的优秀演员专心钻研一个角色的乐趣在哪里,成为角色,赋予角色生命力,最后超越角色。
有一天晚上她回家,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想着自己是四凤,墙上的挂画有灰尘,想到老爷,居然不由自主地打扫起来。
手机响的时候还在想这是什么怪物。
响完了又响一遍,她回来神来,来电显示是陆饮冰,她现在正在东北拍《养母》,得了空给她打电话,问:“在干吗?怎么不接我电话。”
夏以桐脑子还有点懵,望着脚底干净了不少的地板,实话实话道:“大扫除,第一遍不知道什么响了。”
陆饮冰心里的疑问简直多得能冒出来:“家里不是有阿姨吗,怎么还要自己打扫?你换手机铃声了?不是说越狱麻烦么?”
“不是,不是。”
“什么不是不是。”
“你等我先静一会儿了,”夏以桐把手机放下,去盥洗室洗了把脸出来,舒口气,擦干手拿起手机,“好了。”
“到底怎么回事?”
“入戏了,是鲁四凤在大扫除,不是我。手机放在沙发上,刚刚没听出来。”夏以桐摸着自己额头,接连呼吸了两口。
“哟,”陆饮冰说,“可以啊夏老师。”
夏以桐笑了笑:“别埋汰我了,你怎么样,这个角色没问题吧,有没有精神压抑。”
陆饮冰笑道:“您听我这精神像是压抑么?相当ok。”
夏以桐不太放心,说:“开个视频吧。我看看。”
开了视频,陆饮冰果真面色红润,倒是比夏以桐脸色好不少,陆饮冰啧了一声,说:“看你这脸,你还操心我,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当心我叫薛妈妈天天给你送十全大补汤。”
夏以桐又笑,对着视频看:“知道了,我这不是刚刚洗了把脸么,一会就好,再说了,我比你白,显得脸色差点正常。”
“要点儿脸么还?”陆饮冰在里边瞪她,“以前还说自己白里透红,脸色好。”
“不要了,脸值多少钱一斤?”
“你这脸白送人都不要。”
“胡说,好多人想要我这脸呢,嗷嗷喊老公。”
“夏以桐!”
“他们叫也没用,脸都是你的,身子也是你的。”夏以桐说,“一分一毫都分不走。”
“那还差不多。”陆饮冰哼道。
两人没营养的话说了一箩筐,恋恋不舍地挂掉了,夏以桐去浴室泡澡,顺手刷微博,搜关键词陆饮冰,弹出了最近大大小小关于陆饮冰的新闻,最新的一条是剧组开机,往下拉,是十天前回京在机场的事情,陆饮冰一个人也没带,戴着口罩和墨镜,低调极了,一个人出的航站楼,被蹲守的娱记蹲着了,娱记巴拉巴拉一大堆,陆饮冰直接甩了句“没空,再见。”再上前她就摘下墨镜回头冷眉冷眼地看着对方,最后引起轰动,被机场保安护送出去了。
那回回来陆饮冰还发了一通火,最后夏以桐发挥自我牺牲精神,成功安抚暴娇的陆猫,现在回头想一下,总觉得陆饮冰那通火发得有那么一丝丝的虚假。
现在时过境迁,回头想也没意思,夏以桐屈指在水面上弹了一下,水花溅起,要不下回自己也发个火试试?
《雷雨》排练两个月,正式演出在七月十三。
正是暑气交加的季节,那天却一反常态,气温骤降,天下暴雨,夏以桐打着伞冲进后台,进行上台前的准备,望着屋外的大雨,总觉得心脏一跳一跳地加速,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上场前,她看了一眼手机,陆饮冰早上回了她一条早安,心定了定。
这次她发了条【我要上台了】,陆饮冰没回,这时候肯定在拍戏,她不作多想。
屋外雷雨,屋里也是雷雨,剧情一浪高过一浪,在谢幕的时候收获满堂掌声。
四幕戏,九十六分钟,一个半小时,夏以桐在后台卸妆,头顶一声惊雷,夏以桐三魂散了四魄,条件反射去看手机,微信里还是静的。
她的心跳得更快了,茫茫然的空旷感,无处排解,只得急促地呼吸了几下来缓解。
陆饮冰拍戏的时候和她联系没有定时定点,什么时候有空了什么时候回,从来不会间隔12小时之久,早上六点的消息,一直到晚上六点,都没有再回复过。
夏以桐忍不住拨了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