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饮冰扯着嘴角笑了笑,笑容有些疲惫和虚弱,但眼睛很亮,不错眼珠地望着她,说:“幸好伤的不是右手,不然你可怎么办?”
都伤成乌龟壳子了还开玩笑——陆饮冰脑震荡,脖子上弄了个固定,能自由活动的只有眼睛,可不就是个乌龟壳子么?可就是那双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活力,单看眼睛一点看不出重伤在身。
夏以桐想骂她想打她,想发脾气,所有的情绪烟消云散,只看到她那双眼睛,心情便好了起来。她吸了吸鼻子,没好气道:“那我就当尼姑去。”
陆饮冰说:“你不要我了?”
夏以桐说:“不要了。”
陆饮冰笑得更开,同时也呲了牙,可能牵扯到伤口了,呲着牙回不去了,说:“那怎么行?我左手同样行啊。”
夏以桐没再理会她的荤话,手指伸上前,在她分明的眉骨上慢慢地抚过,上半身坐直,自上而下,平静地望着她,陆饮冰也不笑了,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
两人对视着,都没再讲话。
窗外的阳光照到了夏以桐脸上,陆饮冰顺着她的脸颊向外看去,只能通过余光看见外面很亮,问:“我睡了多久了?”
“前天晚上到现在,三十多个小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