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一道熟悉的女声,带着迟疑与不确定。
“是我,雅飞。”董雅飞几乎是一瞬间情绪就崩溃了,涕泪齐下,“以桐,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你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想坐牢啊,我妈妈是真生病了,不信你打电话问她,她一直盼着我回家呢,我不能坐牢,我坐牢了我妈怎么办……”
夏以桐站在窗前,往陆饮冰那儿看了一眼,陆饮冰眼睛也往这儿看。她方才看到来电还有点不确定,现在听到自报家门倒是确认了对方身份,只是这救命从何说起?她满头的雾水。
夏以桐:“你先别急着哭,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就要救命了?”
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董雅飞哭诉道:“我不是人!我是畜生!不,我qín_shòu不如!我知道错了,你跟陆总求求情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报复她一下,让她拍戏的时候出个丑,才把钢珠放在楼梯上的,我,我没想到她会那么不小心摔下去,我……”
夏以桐只觉得脑中“轰”一声响,后面的话她一个字也听不懂了。
钢珠……
“你说你把什么放在了楼梯上?”她打断董雅飞,用很轻的近乎温柔的声音说道。
“钢……钢珠,就是用来打鸟儿的那种。”
夏以桐身形狠狠一晃,她一只手忍不住按在了窗沿的铝合金框上,五指扣紧。
陆饮冰的目光更加奇怪了,不过由于她脖子固定,视线受限,看不清夏以桐到底是做了些什么动作,只有朦胧的影子。夏以桐按住话筒,走到陆饮冰床前,道:“我出去接个电话。”
陆饮冰:“去吧。”
夏以桐走离病房很远,才继续问道:“你说让我向陆总求情,是什么意思?”
董雅飞:“她派了人来抓我,前两天薛总就带人到剧组来查了,报了警,还有警察。你一定要救救我啊,看在,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
夏以桐头脑一片晕眩,几乎站立不住,原来陆饮冰早就知道了,她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不是意外,却装作没事人一样,没有告诉自己。
这都是因为什么?夏以桐眼底不可抑制地涌起潮意。
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平复下心绪,问:“你在哪里?”
董雅飞道:“我在火车站女厕所的隔间,你快点来救我,晚了就来不及了。”
“好,我马上就到。”
“谢谢你谢谢你,以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对不起。今天真的谢谢你。”董雅飞如蒙大赦,放下了手机,等待着夏以桐的救援。
如果她现在和夏以桐面对面的话,就会发现对方的表情究竟有多寒冷。
董雅飞刚挂电话,就听到车站工作人员的声音,“警察同志,请稍等。”
然后她身后的这间厕格的门被敲响了:“你好,有人在里面吗?”
霎时,汗毛倒竖。
夏以桐折返病房,吻了吻陆饮冰的额头,温柔道:“导演找我有点事儿,我去一趟。”
陆饮冰说:“好。”
眉眼安静,她的表情让夏以桐差点忍不住眼底的热气上涌。
“很快就回来。”
夏以桐关好门,背对着病房门的又是另一张脸。
她边下楼梯,边打了个电话给薛瑶。
薛瑶:“喂。”
夏以桐:“董雅飞在哪里?”
薛瑶:“你知道了?”
夏以桐还是那句:“嗯,董雅飞在哪里?”
薛瑶:“你什么打算?”
夏以桐:“董雅飞在哪里,我要见她。”这次多了四个字。
薛瑶总算听出来了,夏以桐怪怪的,她说:“我帮你问问,马上回复你。”
薛瑶挂了电话,一分钟后就回过来了:“刚被逮住,现在正被送往警局。”
夏以桐:“帮我拦一下。”
薛瑶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拦一下,”夏以桐说,“我有话跟她说。”
薛瑶说:“我已经报警了,没有权利阻止警——”
夏以桐打断她:“我知道你有办法。”
薛瑶:“……”
夏以桐说:“求你了。”
薛瑶不太情愿,但还是答应了:“好吧,我一会给你个地址。”
夏以桐说:“先别告诉陆饮冰。”
“……好。”
两分钟后,夏以桐收到了地址,xx宾馆xx号房间,她开车找了过去,薛瑶在房间门口等她,脸色不太好,在薛瑶看来,这件事情交给警方,走保密程序,按照陆饮冰说的,公事公办,该判多少判多少。夏以桐现在横插一杠子算怎么回事?跟陆饮冰求情,让她撤诉?
薛瑶毫不掩饰地皱着眉头,开门带她进去。
那个警察和她手下的几个人都在隔壁房间,回避了,里面只有董雅飞一个人,带着手铐的,倒不用担心她能跑掉。
董雅飞一见到夏以桐立刻站起来,喜形于色:“以——”
她一个字没说完,薛瑶眼前一花,身旁的夏以桐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拳挥过去,打在了董雅飞脸上,不知道她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董雅飞直接摔在地上,跌出去两米远。
薛瑶的心跟着猛地缩了一下,觉得自己脸现在跟董雅飞一样肿了。
夏以桐走过去,低头冷冷地看着董雅飞,两秒钟后,骤然一脚踢在了她肚子上。
董雅飞冷汗刷的下来了,像只虾米一样弓起身子,好几秒没倒上气儿来,她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她身后的薛瑶:“救命……”
一脚,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