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去也没关系,反正你也不是每一部电影都亲力亲为地宣传,剧组那些人差不多能撑起场子了。”
夏以桐出来的时候,她们俩聊得其乐融融的。夏以桐心中宽慰,琢磨着过完年,等自己病情再稳定一点,出去旅个游度个假,对两个人都有好处。
最近应该不是她的错觉,陆饮冰话越来越少,每天上午几乎都是在睡梦中睡了过去。她不是没有试着叫陆饮冰起床,但是看她睡得那么熟,两次过后就由她去了。无论是怎样的陆饮冰在她看来都一样可爱,别说她要偷懒或者懈怠一阵,夏以桐巴不得她能多歇会儿,不要太累了。
趁着这个机会,正好好好养养身体,都瘦成什么样了。
薛瑶蹭了一顿丰盛的午饭走的,顺手捎了一盒上好的茶叶,走之前还叨叨着这儿伙食太好她以后要天天来蹭饭,夏以桐表示热烈欢迎,但是谁都没把这句话当真,薛瑶忙得脚不沾地,一个月能来两次就很不错了。
“我起来之前,薛瑶跟你说了什么?”陆饮冰关上门,回身问道。
“就说我很久没露面了,过年得去晚会唱个歌露个脸,”夏以桐说,“还有很多新的工作,等年一过完,就没办法整天这么窝在家里了。”
陆饮冰斜眼瞅她:“你不想工作?”
“不是,”夏以桐看着她,“是不想离开你。”
“儿女情长。”陆饮冰叹了口气,长手伸过来,在夏以桐的鼻梁上捏了一下。
夏以桐补上前半句:“英雄气短,我又不是英雄,我是英雌,英雌气长情也长。”
“什么歪理。”陆饮冰被她逗得一笑,“走吧英雌,我们该去心理诊所了,看看你这个英雌恢复得怎么样了。”
“肯定差不多好了。”夏以桐抢先上楼换衣服,三下五除二换好了,随手扯了件羽绒服,蹬蹬蹬往楼下跑,“我去开车!”
陆饮冰开门出来,车已经停在了门口正中,裹着白色羽绒服的夏以桐在院子里的雪地上抖着靴子,站定,给她拉开车门,绅士地弯下腰,嘴边一团哈气:“未婚妻请。”
陆饮冰盯着她看了会儿,唇角勾出一缕浅浅的笑意,坐进去,夏以桐马上绕到驾驶位,拉开车门坐好。
第270章
办公室门口的那盘兰花有了颓势,叶片都黏黏耷耷的,无精打采。陆饮冰从k中抬起头,今天的书目是赫尔曼·黑塞的《悉达多》,一个关于寻找自我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悉达多一直游离于她的世界之外,没办法投入进去。
她将视线落在兰花上,走到花盆旁边蹲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的叶子。
一墙之隔的办公室内。
医生:“还有幻觉吗?”
夏以桐说:“没了,上次从这里离开以后就没有再看到过了。”
医生:“幻听呢?”
夏以桐:“有一点,但是不影响正常生活。一开始是白天晚上都有,现在是晚上才会出现,大概持续一个小时左右。”
医生合上钢笔盖,淡淡地笑道:“以后你过来的频率可以改成两周一次了,做一下巩固。其实你最初选择停药是一个……嗯,怎么说,比较明智的选择。精神类药物有很重的依赖性,用来调节神经,不能断药,断了就容易复发,很多精神病患者都是通过终身服药来抑制病情的,治标不治本。而且归根究底是要治这里……”
医生指了指太阳穴,“我先前说过,个体有差异,或轻或重,有的人后遗症会很严重,行动迟缓、记忆力衰退等等,你吃演员这行饭的,如果一辈子都要服药控制病情的话,后果……”
医生摇了摇头,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夏以桐脑海中电光火石地一闪,抓住了什么东西:“陆饮冰说在您这里治愈过抑郁症,她是不是也没有服过药?”
医生波澜不惊地掀了掀眼皮,说:“涉及病人隐私,恕我不能奉告。”
医生不说,表情也无可捕捉真相,但是夏以桐已经确定了答案,陆饮冰听过那些副作用以后,一定没有服过药,靠自己硬抗过去的。她不由得弯了弯眼睛,随着她和陆饮冰的生活交集越来越多,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也随之产生,她拍《梅七》拜了陆饮冰的师父,跳着陆饮冰跳过的台阶,跑着她跑过的小路;她迫不得已演了陆饮冰要演的角色;连精神类疾病都一起患过,接受同一个医生的治疗,都不肯吃药生扛过去。
她笑起来,眼睛里晶亮晶亮的,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医生看着她,手指拉开了钢笔笔盖,又合上,目光透过她仿佛看到了几年前的陆饮冰。陆饮冰也是吃了几天就断了药,她是属于个体反应比较强烈的那种,刚服药就感觉身体和大脑都变得很糟糕,之后毅然决然地决定断药。医生坚决不肯,陆饮冰已经有过自杀行为,说明她的情况很严重,不接受药物治疗几乎是不可能熬得过去的。
“我不吃!”陆饮冰直挺挺地站在桌子前,脸色憔悴得如同活鬼,那双眼睛深处却烧着一团不肯服输的火种,“不能再吃了!像个废人一样活着,我宁愿不活!”
“我能挺过去的,我可以把自己绑起来,我绝对不会再自杀的。医生,医生你相信我。”
她那么固执,医生也没办法,只能尽可能地给她进行心理疏导,钻研古今中外的所有资料,竭尽所能地帮助她恢复。随着时间的推移,陆饮冰成为他每天都要追踪的病例,亲眼看着她一天一天的好转,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