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巨影虚幻的焚天鼎下,史大彪同三名凝丹炼气士相对而立。
此三人,满脸的惊惧与骇然,周遭的战斗情形三人自是了然于目,近百同修之辈,唯余他三人还站着。
若有可能,三人真想瘫倒在地,不再牵涉这憔心之斗。
伴随着众人战斗的落幕,一道道瞩目纷纷降落到史大彪这边。
此刻,史大彪一手撑着“禁元伞”,一手执拿着“衍天斧”,适才那一撩、一旋、一抖三板斧,可谓是声威浩荡,直让人心胆俱颤。
若不然,那三名凝丹炼气士又岂会对他“无动于衷”?
见得众人凝视而来的目光,史大彪挺了挺胸,扬声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载物之厚。大彪不喜杀戮,但若尔等三人执意迷途而不知返...”
史大彪一顿,手中大斧猛地一抖,威猛雄霸之势,表露无遗。
那三人见状,瞳孔倏的一缩,三两踉跄,险些倒地。
天翊等人静待在一旁,论实力,史大彪只有聚气境,但他却将三名凝丹境炼气士唬得心神失守,个中意韵,只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惊恐到了一定程度,便会触底反弹,兔急了还张口咬人,遑论这三名凝丹炼气士?
见得史大彪这般模样,那三人的面色顿作狰狞,继而张牙舞爪般地朝着史大彪袭来。
史大彪一愣,心跳声“怦怦”作响,看见那飞扑而来、凶相毕露的三人,他恍然着、茫然着、失措着。
史大彪的心中虽然撩动着纷繁的思绪,可其表面,却显得若无其事。
眼见三人携攻而来的身影就要抵至史大彪跟前,异变突生。
奔电锤迎击而出,一道道电芒宛若织丝一般将三人束缚,三人颤抖不止,酥麻感遍布全身,“滋滋”声响连绵不绝。
不消多时,那三名凝丹炼气士纷纷口吐白沫,发髻焦黑直竖,接着瘫倒在地,气息全无。
史大彪一手撑着伞,一手持着奔电锤,愣神以望,满脸不敢置信。
他颤巍巍道:“死了?我杀人了,而且还杀了三个!”
他苦涩笑了笑,看了看奔电锤,又道:“人不是我杀的,是这锤子杀的。”
听得史大彪这般癫言疯语,天翊等人只作无奈而对。
此时,焚天鼎已被天翊摄取到储物袋,周围荒芜的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炼气士。
他们中,有的已经气绝身亡,有的尚还悬着最后一口气...
血迹在这炽热的环境中,早已焚干,留下干涸的痕迹。
众人的目光四下扫掠,惨状不可睹视,谁都未曾想到,不久前尚还盛气凌人,大放厥词的一群人,现在竟已作横尸曝露在这荒郊野地。
除此之外,众人在看向天翊时,神情亦变得复杂无比。
此番战斗,他们所面对的敌人只算少数,同天翊交手的方才算得主力。
让人惊骇无比的是,天翊竟以一己之力,将所临之敌尽数斩杀。
那一张金色长弓,五根彩色箭矢,那一方漆黑小印,无一不让人浮想联翩。
天翊眉眼一展,说道:“我们走吧!”
南宫盈盈连喝住天翊:“不忘,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解释?”
适才交手,众人皆有敌手,唯独她一人被分化在一个区域,天翊这般特别对待,自是激起了她的愤懑。
天翊道:“杀鸡焉用牛刀,这个解释够不够?
说着,天翊还绕有意味地看了看史大彪手中的奔电锤。
被天翊这般盯着,史大彪憨实一笑,说道:“不忘,此锤有罪,大彪日后定当严加管教,伤人性命之为,实在是有违天和。”
掩手间,奔电锤被其摄入储物袋中。
南宫盈盈本就机灵,岂会听不出天翊的言外之意?她的储物袋内,灵宝一大堆,之前得自南宫离那里的灵宝,她可是一件都未归还。
南宫盈盈本打算着借此机会,让众人见一见她的风采,殊不知到头来,却如水中捞月,落得空思一场。
她虽是气郁不已,口上却没作声,心道:“不忘你自己不是也使用了灵宝吗?还有武忘哥哥,千钰姐姐,青青姐姐…他们手中的兵刃可都不简单。”
若是依着她之本性,这些话哪能藏形于心?怕是早就一吐为快。
在场之人,也唯有武忘能让这小魔女缄口沉默,忍屈在心。
此时,武忘在瞟了南宫盈盈一眼后,连忙看向天翊:“老大,这些人中,尚还有不少人残活着,他们怎么处置?”
天翊四顾片刻,说道:“他们是你们的敌手,是杀是放,自是由你们决定。”
说着,天翊率先迈步出去,视线却是看也不看那些残喘之人,之前围攻他的数十名炼气士,早已魂消魄散。
千钰同千叶互视一眼,紧随在天翊之后,她二人与不忘一路走来,历经荒芜之域的以血伐心,对于杀戮早已司空见惯。
适才交手中,与她二人对敌之人自是无一幸免。
小貂顿了顿,连忙窜射出去,几个起落便是飞抵到天翊肩上。
稳住身形后,小貂还绕有意味的瞅了小笨一眼,大有将那料理余事的烦恼尽皆交给小笨之意。
幻茵顿了顿,道:“羽哥,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以命换命之辈,若是放任去留,恐遭后患之忧。”
说着,幻茵也朝着天翊追去。
幻羽迟疑好半响,手中雷元几经凝散,却迟迟落不下手。
他望向武忘,问道:“武忘,杀?还是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