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撇笔犹陆断犀象,飘似弄影。
有折笔如百钧弩发,郁拔纵横。
有竖笔似万古枯藤,清秀锐透。
有捺笔若崩浪雷奔,畜怒拂郁。
有钩笔作劲弩筋节,先逸后奇。
七式笔锋,雄迈奔逸,直直迎击上邪剑。
面对那铺天盖地而来的笔力,邪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那苦苦招架之态,已然身处下风。
御风越战越勇,千钧笔被其运使得宛若行云流水。
武忘等人眼观天幕之上的激战,皆做舌桥不下模样,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御风不过受史大彪三两点拨,怎么就能将邪剑压制住?
怀着满腹疑惑,众人纷纷朝着史大彪望去,好似希望后者能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一般。
此时,微风伴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醇的酒香。
史大彪眯着眼,自若地端坐在雪地中,悠闲之状,羡煞旁人。
天幕之上的战斗还在继续,邪剑在御风的一记捺笔转钩之下,受震倒飞,喉间泛涌着一股咸腥,险些便将鲜血喷出。
他恶狠狠地盯着御风,心中除却骇然之外,便只剩下滔天的愤怒。
堂堂一虚实镜强者,竟被一炼虚修士压制,这话若传出去,只怕他邪剑知名恐将贻笑风澜。
邪剑顿了顿后,眼有一抹决意一闪而逝,他已经决定,要动用虚实修士特有之能,施展虚实之域来对付御风。
长剑一撩,隐起云雾,染成风雨。
见此一幕,御风丝毫不惧,此刻的他,胸有凌云战意,横点着千钧笔,迎击而上。
眼看着两人便要交击在一起,可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只见得,清辉飞雪的天幕,突有一道耀眼的裂口划显开来,轰鸣之声,震耳欲聋——“轰隆隆!”
下一刻,自那裂缝之中,一道刀芒若弧电般滑落,眨眼之间,刀芒便劈砍在了邪剑的剑势之上。
只听得“砰”的一声惊天巨响,邪剑的剑势在那刀芒的劈砍下,寸寸断裂,须臾之间,尽数消散当空。
受此刀击,邪剑再难稳住身形,直直朝着身后倒卷出去,口中鲜血更若泉喷般飘洒——“噗嗤!”
刀芒消散,御风的身前有一佝偻的老者显现出来,老者白发苍苍,他虽然弯着腰,但却给人以傲然挺拔。
老者的手中,横斜着一把木质的刀锋,看不出有丝毫凌厉。
武忘等从南宫之地一路随行而来的人,见得这老者后,神色皆有动容,他们识得这老者,只是叫不出其名讳罢了。
这老者不做他人,正是南宫离口中的小刀,他真名叫刀无极,南宫三王之一的鬼王刀盛便是他的独子。
见得刀无极现身,御风对其微微躬了躬身,道:“御风见过无极前辈!”
刀无极微微点了点头,他先是看了看史大彪等人,继而又将目光投递到败退到远处的邪剑身上。
承接到刀无极的眼意后,邪剑整个人都是一颤,他能感觉到,刀无极的眼意远比其手中的木刀要锋利得多。
刀无极笑了笑,说道:“邪剑,这般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邪剑皱了皱眉,飞身上前,接着在众人满目惊诧下对着刀无极微微躬身,道:“承蒙无极前辈挂念,邪剑诚惶诚恐!”
刀无极道:“我可没挂念你,没想到士别许久,你的实力倒是大有长进,竟然堪破炼虚,抵达到了虚实镜!”
邪剑愣了愣,讪讪道:“在无极前辈的眼里,邪剑这点能耐,可入不得流!”
闻言,刀无极面色一沉,冷道:“只是我想不通的是,你堂堂一虚实修士,为何对我南宫晚辈出手?”
他看了看身旁的御风,神色中隐含疑惑,以他实力,自能探查到天地之间弥散地笔锋、剑气,想来御风与邪剑应是交手有一段时间。
让刀无极想不通的是,御风是如何在邪剑的攻势下,坚持到他赶来的?
听得刀无极这话,邪剑顿时面红耳赤起来,神色中还夹杂着浓烈至极的惊骇。
邪剑瞄了瞄御风,他怎么也没想到,御风竟是南宫阁的人,一想到这里,他的思绪顿有些紊乱起来。
此番行动,并不是池半云委派,而是池暝的孤行之举,此事若是传回重楼,他们决然免不了一番责罚。
一念及此,邪剑的心神不免失措,盯着刀无极道:“无极前辈,此事应是一误会。”
刀无极一愣:“误会?”
邪剑连忙点头,他心知此事绝不可闹大,若不然,不仅他吃不了兜着走,甚至还会牵连池暝。
眼下重楼会在即,若是这事败露,池暝说不得便会因此而失去竞争下一任掌舵之人的资格。
一想到这里,邪剑再无丝毫战意,一心只想着怎样才能息事宁人。
刀无极怔了怔,转而看向身旁的御风。
御风道:“无极前辈,此人妄图争抢蝉鸣笛。”
刀无极诧了诧,道:“蝉鸣笛?可是重楼的神器蝉鸣笛?争抢?”
他有些迷蒙了,对于蝉鸣笛,他又岂会不知?当年他还活跃在风澜大陆时,此笛便露峥嵘,只是蝉鸣笛本就是重楼之物,怎么现在反倒是重楼之人在争抢它了?
御风点了点头,关于蝉鸣笛之事,他知道的也不详细,他只是朝着史大彪看了看,张了张口,却又欲言又止。
见状,邪剑微微一愣,接着开口道:“无极前辈,以你身份,自也知晓蝉鸣笛乃是我重楼之物,但却被人巧取豪夺了去!正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