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尘道:“当日我被血剑抓住后,被其囚于血池之地,模糊之际,他好似提及过晴儿。”
话至此处,绝尘突然顿住,观其沉思之貌,似在努力回想。
武忘连道:“尘哥,血剑到底提及晴姐什么了?”
绝尘晃了晃头,并未立即做出回应。
武忘还欲开口,却被天翊的一个眼神制止住。
就在众人屏息以待时,绝尘突然开口道:“我想起来了,我全想起来了!晴儿没死!没死!”
闻言,众人脸上的沉郁终是舒缓了许多。
天翊道:“尘哥,晴姐现在何处?”
绝尘道:“血剑说过,他将晴儿禁锢在血衣的坟冢之地中。”
这一刻,绝尘的脑海中幻显出血剑的身影来。
他一脸的阴鸷,嘴角轻掀,似笑非笑道:
“她是我爱子相中的人,我又岂会狠心取她性命?”
“我爱子虽亡,但有她这样的佳人相伴,想来也可慰藉其亡灵了!”
“我对她做了什么?其实也没做什么,只是让用她余生伴我爱子亡灵罢了!”
听得绝尘此言,天翊的脸色倏地一变,愣声道:“坟冢之地?”
绝尘道:“没错,就是血衣的坟冢,血衣垂涎晴儿美色,最终死于我枪下,血剑爱子心切,对我有必杀之心,但对晴儿,他却将其禁锢于血衣的坟冢之中,扬言要让晴儿伴血衣亡灵一生!”
沉寂片刻,众人纷纷看向天翊。
不久前血剑山的那一场腥风血雨,尽受天翊所掌控,血剑山的千百赤峰,而今早已变成荒墟之地。
武忘顿了顿,道:“老大,当日你血洗血剑山时,可曾感应一处坟冢之地?”
天翊的气息略显紊乱,之前施展五行封天印时,他哪里顾得其他?一心只想着荡平整个血剑山,为绝尘讨个公道,却不料此事之中竟还牵连着这等不为人知之秘。
来不及回应什么,天翊倏一展身。
下一刻,其人已化作一抹流光,直朝着血剑山所在飞速而去。
武忘等人见状,哪里还做迟疑?纷纷展身以追。
此时,流金城的天,突变得抑郁昏沉起来,流金城的夜,也做萧瑟凄凉无比。
荒草,一叶叶,飘飖终自异。
飒风,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一道道流光自凄暗的天穹划过,如星火掠空,一闪而逝。
天翊等人乘奔御风,此时距离血剑山已然不远。
天翊一语不发,心情犹若头顶那惨淡的暗云一般,沉郁千叠。
若是冰晴死在了他的五行封天印下,他这一生,都将愧疚。
武忘等人神色紧绷,他们紧紧攥着双拳,拳心中无端地沁出冷汗。
当日天翊发威,整个血剑山地,万千生灵,尽数陨灭,那等凄威,想想都让人后怕。
绝尘紧锁着眉头,他的思绪很乱,乱得如同那激涌的飞沙,在狂风的扫袭下,不知所终。
时至下半夜,天翊等人抵达了血剑山地,望眼之下,山川寂寥,败絮横飞。
还不待天翊言说什么,众人已飞星贯出,继而于方圆之内,探寻那坟冢之地所在。
史大彪并未所动,这一段时日以来,他似乎失去了往时的意气风发,整个人又重归到了迷蒙之态。
一番搜寻下来,众人失落而返。
武忘轻声叹了叹,摇头道:“血剑山内,早已落得惨败不堪,往日之迹,根本难以探查!”
闻言,无忆冷不丁地瞪了武忘一眼,继而看向沉默不语的天翊,道:“老大,血衣的坟冢或许并不在血剑山中。”
他的言语声略显轻微,任谁都听得其安慰之意。
天翊怔了怔,望向绝尘,道:“尘哥,晴姐若真死在我手,你可会怪我?”
早在登云之时,众人便已看出绝尘对冰晴的爱意,只是那时他们还小,对于爱恋之事,体悟不深。
绝尘微微凝眉,只开口道了句:“你是我兄弟!”
天翊苦涩一笑,道:“尘哥,就算你不怪我!我也会愧疚终生!”
言罢,天翊再次飞出,他之神识,疯狂卷涌,足将整个血剑山包裹,寸土不放。
见此一幕,众人无不沉默,久久之后,众人也飞展了出去。
血衣乃是血剑之子,血剑山乃是血剑的固本之地,血衣死后,又岂会不将血衣安葬于血剑山中?
只是五行封天印威能莫大,一经施展,整个血剑山早已面貌全非,哪里还可寻得那坟冢所在?
虽作如此,众人也并未放弃,他们一寸一毫的搜寻着。
闫帅与晓梦并未再作动身,两人一左一右伫立于史大彪身旁。
此时的史大彪,提悬着一坛醇酿,喝得很是尽兴。
闫帅道:“大彪兄,不知坛中之酒可烈?”
史大彪一顿,转而将手中酒坛抛给闫帅,道:“烈与不烈,你喝喝不就知道了?”
接过酒坛,闫帅猛饮起来,以他与晓梦的实力,都未曾探查出那坟冢之地所在,武忘等人又岂会有所收获?
晓梦冷地瞟了眼闫帅,淡漠道:“我不喜欢酒,因为它会让人麻醉!”
闫帅持拿酒坛的两手微微一顿,接着再不作停,狂涛般的酒浪,顺喉入腹,浇灌出一道的火辣。
史大彪笑了笑,道:“夜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流金。却顾所来飞沙径,只留苍茫翠微横。”
晓梦道:“大彪兄,你说这酒,可能解开世人的千万般愁绪?”
史大彪道:“烟络横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