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绳岩峭壁,火色笼罩。绛红烟云,蒸腾缭绕。瀑落三千,火花飞溅。泉摇九天,喷壑泄远。
不消多时,火景摇身一变,继而幻变出一片水景。
那里,碧水微澜,烟雨杳杳,轻霭浮空,乱峰倒影,潋滟无边,风淡淡,水茫茫,动一片晴光。
不多时,水景消散不复,取代而出的又作木景。
那里,林以苍翠,木以葱茏,云以悠闲,风以和容,根盘水石,叶接烟霞。
晃眼间,景象再变,四野长空,尽被金芒笼罩。
那里,金如长虹,锐啸横贯,凌厉无边,天地苍茫,尽被挽破。
这一幕幕景象,辗动得极为迅速,三两时息,便从天翊眼中消退不存。
天翊愣愣地伫立着,他望眼远处,适才那短暂的景象,在他看来,却若一眼万年,亘古斑驳。
此时,身处无相神衣中的辰南子已惊愕地无与伦比,颤道:“小子,这与我们在天马山巅所见,竟一模一样!”
天翊顿了顿,饶有深意道了句:“真的一模一样吗?”
话语方歇,不远处的空间突起一阵涟漪,继而见得,璀璨金芒激涌澎湃,一灿金身影随之显现。
见得这灿金身影现身,辰南子突地一怔,他能感受到,那包裹于灿金光芒中的身影赫然正是之前阻拦天翊的人。
辰南子惊愕,天翊却显得自若如常,他静静凝视着那灿金身影,尽管那里,光芒灼眼。
值此之际,那灿金身影开口道:“小子,你既是知道四象演变,想来也知中宫所指为何了?”
天翊不置可否,其实早于天马山巅之时,他的心里便有了猜测,只是那猜测来得太过唐突骇人,时至今日,他也不愿去提及。
灿金身影道:“四象和合入中宫,化作一灵归紫府,你可知那一灵,现在何处?”
说着,灿金身影笑了笑,笑声穿透凌锐金芒,显得有些刺耳。
天翊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灿金身影一顿,道:“我想要的很简单,简单到再给你一次机会!”
天翊道:“什么机会?”
灿金身影道:“一个带走人与物的机会。”
言落,灿金身影随手一挥,紧接着,只见他与天翊相隔之地,竟凭空搭建出一条悬空长桥,原本卷席四周的沙尘,也与此时消失不复。
这一刻,天翊在长桥的这头,灿金身影在长桥的那头,两人隔桥相望,距离很近,偏又给人以远。
灿金身影道:“小子,你若能走过这一长桥,我便让你带走那女子。”
说到这里,灿金身影顿住,他似是在抉择什么,好半响后,方才沉声道:“同时也让你带走那物。”
天翊看了看长桥,淡淡道:“此话当真?”
灿金身影道:“我向来信守承诺,说过的话,自不会有丝毫违心。”
天翊笑了笑,正欲起身,整个人却是突地一怔。
恍然间,天翊似乎觉得自己的脑海中,回荡着一个又一个的声音,那声音显得很急迫,似是让天翊不要踏上那长桥。
值此之际,天翊唤了句:“辰老?”
让天翊诧异的是,之前尚还与他言谈有加的辰南子,此时竟匿了声,对其呼唤也无动于衷。
天翊一怔,连忙释放神识探查无相神衣。
这一探,天翊突地愣住,只因他的神识在无相神衣中,竟没有发现辰南子的身影。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顿使得天翊陷入愕然,转而看了看自己的肩头,小貂却又那般真实地酣卧着。
天翊紧皱着眉头,视线不由地朝着长桥那一头的灿金身影望去。
承接到天翊的目色后,灿金身影微微笑了笑,道:“小子,你可决定好了?这桥,你是过,还是不过?”
天翊咬了咬牙,原作驻定的脚步也于此时迈开。
不消多时,其人已来到桥头。
此时,萦绕在天翊脑海中唤停之声愈发显得明晰,天翊能分辨的出来,那声音是由一个女声与一缥缈男声交融而成。
迟定片刻,天翊再不作顿,迈步之下,其人已落定与长桥之上。
伴随着天翊这一步落下,长桥之上,突起变幻,四野空幽,一道道火灵之气复道行空,纵横交织,呈阡陌之势。
那些交错的火灵之气,宛若蛛网般分布,萦流凝汇,最后竟演化出一人影来。
这人影,面容俊秀,气质儒雅,晃一看,竟与天翊有几分神似。
这一刻,天翊愣愣地看着那由火灵之气幻变而出的人影。
看着看着,天翊整个人都显得迷蒙了起来,给他的感觉,那与自己迎对而视的人影,不正是他自己吗?
正与此时,那人影开口道:“与我一战,你若胜,过桥,你若败,死!”
伴着“死”字脱口的一刹,那人影动了,棍力成风,飞掠天翊。
见得那人影迅急出手,天翊也作惊诧,更让其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被那人影提携在手的火色棍器,不正是他的披风长棍吗?
还不待天翊惊愕落定,那人影挑撩而来的棍势已作迸发。
“咻!”
只听得一道破空之声响起,火棍激射途中,空气都好似被刺穿。
片刻之间,火棍携着如虹气势直取天翊跟前。
见状,天翊倏一挥手,披风长棍顿显而出,长棍一拨,棍身倾斜抡摆为扫,火元之力迅涌之下,力达棍梢。
“披风之横扫千军!”
长棍撩动,火芒飞扑而出,倾动之间,便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