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竹看着天翊,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侧目之下,他看见了躺卧在床上的千钰。
“不忘,这小姑娘是?”
君竹一脸疑沉,问道。
天翊道:“君竹大哥,她是钰儿。”
“千钰?”
君竹愣住,哪曾想到,千钰竟是变成了小女孩模样。
稍以思量,君竹便也猜料到了什么。
他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只把起桌前的烈酒,狂饮个不停。
看着君竹这般举态,天翊道:“君竹大哥,过了明日,我便会离开。”
君竹一愣,缓缓放下手中酒坛,道:“这么匆忙?”
天翊点了点头。
君竹道:“这次走了,还回来吗?”
天翊怔了怔,没有回应君竹。
君竹皱了皱眉,天翊虽未开口,可他的神态却已言明了一切。
霎时,屋内的气氛显得有些低郁。
沉寂半响,君竹破口而笑,道:“不忘,来,陪大哥好好喝一场。”
天翊点点头,连忙举起身前酒坛,与君竹畅饮起来。
“不忘,你可否答应大哥一件事?”
喝酒之余,君竹问道。
“君竹大哥,你说。”
天翊淡淡回应道。
“此次你离去时,可能到盼墨别院见见我跟墨梅?”
君竹诚挚地看着天翊,眼眸中,隐有泪花泛烁。
天翊顿了顿,道:“可以。”
闻言,君竹笑了,笑得有些苍凉,苍凉之中,携着无尽哀思。
这一晚,他同天翊直直喝到深夜,方才不舍地离去。
君竹没有询问天翊离开后将去哪里,更没有询问天翊将要去做什么事。
他只不停地与天翊举坛而饮,好似一切,都在无言中,都在那泛着烈涩的酒水中。
回到盼墨别院后,东方的天空,已隐隐可见曙白。
君竹滞愣地望着远方,心中滋味,百般沉杂。
有那么一刻,他的身旁突起一阵动荡。
继而见得,两道倩影自虚无中显现出来。
这两人,一者是墨梅,一者是百花之王牡丹。
牡丹看了看君竹,淡淡道:“看来我回来的还是有些晚了。”
君竹没有作应,眺望着远方的目光也未有收回之势。
墨梅顿了顿,转身便欲离去。
正在这时,君竹开口道:“阿梅,不用去了,他答应过我,在离开前,会回来盼墨别院。”
说着,君竹看向牡丹,道:“大姐,此次多谢你了。”
牡丹笑了笑,道:“你谢我干嘛?”
君竹道:“若不是你,恐怕这一生,我都再难见到我那兄弟了!”
牡丹轻声一叹,道:“若有缘,何期无所见?”
墨梅道:“大姐,你可知道,在不忘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牡丹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就连他来到朱雀城,我也未曾有丝毫察觉。”
君竹皱了皱眉,道:“那大姐又何以会告知我,不忘他就在万灵楼的呢?”
牡丹怔了怔,道:“是别人告诉我的。”
说着,牡丹的身影渐趋虚幻,寥寥片息,其人已经消失无踪。
墨梅怔愣在一旁,心间好一阵激荡。
她看了看君竹,道:“竹哥,你去见过他了,可问过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君竹摇了摇头。
见状,墨梅蹙了蹙眉,道:“你为什么不问他?”
君竹道:“我不想勾起他的苦思。”
墨梅道:“这样说来,他的身上,的确是发生了什么哀悲之事。”
君竹点了点头,道:“阿梅,你知道我在不忘身边见到了谁吗?”
墨梅颦眉道:“谁?”
君竹道:“我见到了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
墨梅愣住,追思之下,并未想起在天翊的身旁何时出现过一个小女孩。
君竹道:“阿梅,那小女孩你也见过,她就是千钰。”
闻言,墨梅一脸不敢置信,道:“千钰?她怎么会返身成为小女孩模样?”
君竹顿了顿,道:“这或许便是那些我们所不知晓的事情吧!”
墨梅愣在原地,思绪翻覆,喃喃道:“当年离开通天塔时,除却千钰外,还有一个叫幻茵的女子也不见了踪迹。”
说着,墨梅突地看向君竹,道:“竹哥,你可知道幻茵?”
君竹点了点头,道:“知道,她是幻烟城城主的女儿。”
墨梅道:“这么说,你已经查探过了?”
君竹道:“查过了,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有,幻家对幻茵的消失似乎并不知情。”
说着,君竹顿了顿,又道:“或者说,他们不是不知情,而是将知情深掩在了心中。”
墨梅道:“竹哥,你觉得不忘的身边,只有变回儿时模样的千钰?”
君竹道:“只有她一人,并不见幻茵的身影。”
墨梅陷入思虑,沉浸好半响,她的心,突地一揪,竟是隐隐作疼了起来。
......
与此同时,万灵楼内。
天翊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入睡的千钰。
“钰儿,等过了明日,我们便启程回中土,若是来得及的话,那一片冬雪,想来还未散场。”
天翊一脸柔情地望着千钰说道。
“钰儿,你知道吗,当你服下归灵果后,我曾一度以为你会恢复过来。”
说到这里,天翊低了低头,眉眼之中,浮掠着无尽悲愁。
当日在南宫之地与中土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