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道:“离殇前辈,我要去荒殿。”
曲离殇道:“可以。”
千叶转首看了看身旁的天翊等人,道:“他们也要一道。”
曲离殇微愣,摇了摇头,道:“不可以。”
千叶道:“为什么?”
曲离殇道:“因为殿主明令禁止过,有些人不可以进入荒殿。”
千叶还欲作言,裨恶突然开口道:“哼!好一个荒殿,你以为没你的通行令,我们便入不了荒殿吗?”
曲离殇眉眼一沉,早在千叶等人到来时,他便有所注意。
这随千叶一道而来的人中,有几人他也看之不透,裨恶便是其中之一。
稍以思忖,曲离殇便记忆了起来,他见过裨恶,也知道裨恶的实力远非他所能及。
可即便如此,曲离殇还是说道:“前辈若是有那能耐,自行前去荒殿便可,我给的通行令,只叶儿一人可用。”
言罢,曲离殇倏一拨弦。
弦动,音起,一抹流光驶向千叶。
千叶承接住流光,但见光芒敛散后,一枚刻有“荒”字的令物显落在手。
裨恶凝沉着一张脸,刚欲发作,一旁的若蓝突地抛来一道冷眼。
无奈之下,裨恶只得停罢愤懑。
天翊没有开口,只静默地望着曲离殇,在侧的阿彪等人,同样也作缄默。
千钰看了看千叶,哪曾想到,此去荒殿,竟是这般麻烦。
千叶顿了顿,道:“离殇前辈,荒殿何时变得这般多规矩了?”
曲离殇道:“荒殿一直都有很多规矩,只是你没有触及到而已。”
千叶道:“我也不是荒殿之人,为何我可以得到通行令?”
曲离殇道:“你不是,可你的父亲却是。”
千叶冷冷一笑,道:“原来你们还当我父亲是荒殿的人?”
闻言,曲离殇的神色突变凝滞。
沉寂半响,曲离殇道:“叶儿,万里的死,我也很伤怀。”
千叶道:“离殇前辈,我此次回来,原本是打算拜祭一下父亲。可遇到戏子前辈后,我却决定,我要将父亲的遗骸迁移出荒殿。”
“恩?”
曲离殇皱了皱眉,道:“为什么?”
千叶道:“只为我要拜祭父亲时,不必去触及那所谓的规矩。”
曲离殇无奈叹了叹气,心下也做纠思缠绕。
沉思片刻,曲离殇道:“叶儿,这样好了,若蓝、千钰可以随你一起,至于其他人......”
曲离殇看了看天翊等人,接着道:“我这里没有多余的通行令相予。”
还不待千叶回话,裨恶已夺声道:“不可,我要与若蓝大人一起。”
曲离殇冷地瞅了一眼裨恶,他虽然敌不过裨恶,但也无惧。
千钰若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曲离殇,她想不明白的是,曲离殇为何知晓她的姓名?
若蓝静默在一旁,状作思量。
接着,她看了看天翊,在她想来,若是天翊肯出手,纵使荒殿强大,怕也无所可阻。
让若蓝始料未及的是,天翊并未开口,依如之前般缄默。
他笑望着曲离殇,神色里缱着风轻云淡的从容。
正在这时,阿彪突咳了咳,看向曲离殇,道:“一曲离殇诉衷肠,半世烟火徒零伤。浮生寂,一场悲欢一折戏,何人径自曲中溺?只如今,这曲再也不是当年的离殇之曲。”
闻言,曲离殇的神色突地大变。
他惊愕地望着阿彪,颤道:“阁下到底是谁?”
阿彪笑了笑,道:“我不过是一个踏足在旧梦里的红尘之客,行径于世间尘内的陌路之人,是谁又有何重要呢?”
曲离殇觑着眼,眸光却牢牢凝定在阿彪身上。
适才阿彪所言,给他以熟悉,那些话语,他不认为这世上有陌路之人可以说出口来。
惊愣之余,曲离殇道:“你说我适才所抚的曲子,不作离殇之音,想来你也是个曲中之人。”
话至此处,曲离殇顿了顿,再道:“那在你看来,什么样的曲子,方才称得上是离殇之曲?”
阿彪笑道:“离殇离殇,一曲肠断,曲中,你无言,我无语,只一转身,便已彼此相忘,这样的曲子,可算得离殇?”
曲离殇愣住,看向阿彪的眼中,饱多惊骇。
好些时候,曲离殇开口道:“我应该认识你。”
阿彪淡然一笑,轻一挥手,一坛花酒已提悬而出。
他自顾地豪饮着,似乎于他而言,一切都在酒中。
见得阿彪这般姿态,曲离殇陷入思忆。
有那么一刻,萦于曲离殇颊面的疑色突地敛散一空。
他笑望着阿彪,接着倏一拨弦,顿有一枚通行令朝着阿彪抛飞过来。
阿彪拿着通行令,笑地醉意绵绵。
他看了看天翊,继而又显摆了一下手中令物。
天翊微微笑了笑,他知道,曲离殇或许已看出了阿彪的身份,若不然,也不会给予其通行令。
迟定片刻,天翊看向千钰,道:“钰儿,你随叶儿一道去吧,叔叔在大荒芜城中等你们。”
千钰一诧,道:“叔叔,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说着,千钰连忙朝着千叶望去,在她想来,天翊之所以不愿一道而去,实出无奈,因为曲离殇并未给予其通行令。
千叶顿了顿,转而看向曲离殇。
还不待千叶开口,曲离殇已摇了摇头,道:“叶儿,我所能做的,已到极致,我是不会给他们通行令的。”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