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南宫夏的实力,即便放眼风澜,也作巅峰之列,鲜有人能在他的眼皮下完成这窃听之事。
可眼前这白衣白发的男子却做到了,若不然,以南宫夏的定力,也不会这般惊愕失措。
此时,南宫夏怔怔地看着天翊,连带着脸上的微笑也已消失不复,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凝重。
南宫夏道:“我知道,我或许不该询问阁下的名讳。”
天翊笑了笑,道:“可你还是问了。”
南宫夏道:“那朋友可愿告知?”
天翊道:“我姓白,一个画者。”
“姓白?”
“画者?”
南宫夏愣了愣,道:“朋友是画门中人?”
天翊摇了摇头,道:“不是。”
南宫夏稍顿了顿,低眼看了看桌上的两枚令物,道:“朋友,不知你这两枚令物,从何而来?”
天翊道:“这个故事很长。”
南宫夏道:“所以说,需要很长的时间来聆听?”
天翊点了点头。
南宫夏道:“时间我有。”
天翊道:“你真的有那么长的时间来聆听我的风言风语吗?”
闻言,南宫夏突地一愣。
此次前来荒殿,他也是要事缠身,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时间,并非如他所说的那般充裕。
沉寂之余,天翊道:“看来你并没有那么长的时间,来聆听我的故事。”
“你的故事?”
南宫夏皱了皱眉,对于眼前这个陌生男子,愈发觉得可疑。
天翊笑了笑,转目看了看剑王与南宫夏,道:“你识得这两枚令物?”
南宫夏点了点头,道:“我若没看错,这两枚令物,一者应该是大荒芜令,一者应该是百花令吧?”
天翊道:“是。”
南宫夏道:“朋友当真是好手段,此两物得一者便作莫大机缘,你竟然兼得在手。”
天翊道:“我的手段再好,恐也难及南宫阁吧?”
这话一出口,南宫夏的脸色突变凝沉,连带着一旁的剑王也作阴郁满面。
南宫夏觑眼看着天翊,思绪都若有些混乱起来。
他身为南宫阁一阁之主,何曾这般失措意乱过?
南宫夏并不认识眼前这男子,甚至连其实力都看之不透。
可这男子,不仅窃听了他与剑王的传音,甚至连他们的身份都已识破。
这种局面,南宫夏从未遇到。
沉默了好些时候,南宫夏道:“阁下知道我的身份?”
天翊点了点头,道:“你是南宫阁的阁主南宫夏,而他,是南宫三王的剑王。”
说着,天翊侧眼看了看剑王。
还不待南宫夏开口,剑王已作声道:“你到底是谁?可是一早便探听到了我们的行踪?”
天翊笑了笑,道:“我之前便说过,我姓白。至于你们的行踪,我好像也不是那么关心。”
剑王还欲作声,却被一旁的南宫夏制止了住。
南宫夏道:“朋友,相逢便是缘,之前的事,是我们的唐突了。”
说着,南宫夏对着天翊投以歉意的目光。
天翊淡然一笑,道:“你我不必这般客气。”
话语方歇,天翊已起身而立,道:“我要等的人来了,若有是缘,便再相逢吧!”
言罢,天翊便欲转身离去。
南宫夏怔了怔,转而又看了看桌上,连忙喝道:“朋友,你有东西落下了?”
天翊微微一顿,背对着南宫夏与剑王,道:“相比于我的无所动容,你们应该更需要它们。”
话落,天翊再不作停,提步三两,人已渡出了酒肆。
见此一幕,剑王起身欲追。
对于这样一个陌路之人,他实在不放心就这样不清不白地让其离去。
还不待剑王动身,南宫夏已开口道:“剑王,不必去追了。即便追上,你又能奈他何?”
“阁主,这人来路不明,且知晓你我身份与行踪,若是就这样让其离去,是否太过草率了一些?”
南宫夏无奈笑了笑,道:“先不说此人实力高深莫测,仅从他留下这两枚令物,便足以让我们驻足不追了。”
剑王一愣,转而看了看桌上的大荒芜令与百花令。
“阁主,这两枚令物,当真那般奇特?”
剑王若有些不解地问道。
无论是大荒芜令,亦或是百花令,他都有所耳闻。
只是在剑王看来,仅此两令,似乎并无南宫夏所说的那般价值独特。
南宫夏道:“剑王,怎么此行出来,你的思绪都好似混乱了不少?”
剑王一脸尴尬地笑了笑。
南宫夏道:“此行我们前来的荒殿的目的,你可还记得?”
剑王点了点头。
而今风澜动荡在即,北冥阁纠合了一干势力,准备掀起滔天战火。
南宫阁、东方阁、西门阁三阁联合,以御北冥之侵。
此番前来荒殿,为的便是洽谈联盟之事,若不然,南宫夏也不会亲自出面。
这些事,早在来路之上,南宫夏便与剑王道说了清楚。
只是让剑王疑惑的是,这些事,似乎与白姓男子留下的两枚令物牵扯不上关系。
看着剑王那迷蒙模样,南宫夏无奈一叹,道:“剑王,我南宫阁乃是风澜大陆四方阁之一,可能号令荒殿与百花?”
听得南宫夏这般一问,剑王顿陷沉思。
荒殿他是知晓的,至于百花,在来此之前,他竟从未耳闻过。
若不